“少爷,您的衣服我帮您洗好了。”保姆抱着叠好的衣服敲敲纪昭的门。

    纪昭没有让人进来:“你放在门外的桌上,我自己拿进来。”

    他的房间不会轻易让人进来。

    “好的。”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纪昭打开一条门缝将衣服收进来,按照颜色深浅排列进衣柜。他摸到一件陌生的衣服,随手一扯发现是件纯色丝质睡衣,和昨晚邵厌身上那件相同,区别只在颜色上。

    大概是保姆不小心将衣服弄混了。

    纪昭嫌弃地将睡衣扔在地上,皱皱巴巴的面料像极了垃圾桶里堆满的废弃纸巾,让他想起早上不愉快的事情。

    “唰”的一声,纪昭将刚刚挂进去的衣服全部扯出来扔在地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这位小妈的睡衣是跟他的衣服混在一起洗的?或者是邵厌故意放进去恶心他的?

    脑海里闪过千万种设想,纪昭恶心透了。

    为了确认他的想法,纪昭将扔掉的衣服重新捡起,忍耐地在鼻底晃了晃。

    好像没有什么味道。

    为了对比,他鼻子贴在邵厌的睡衣上同样闻了闻。

    这味道不浓不淡,刚好唤醒纪昭昨晚的那个梦境。

    手里的睡衣突然有些烫手,纪昭想起昨天晚上邵厌穿的内裤是纯白色的,明明是那么不正经的一个人,偏偏惯会装清纯,后腰上纹身是给谁、在什么时候看不言而喻。

    纪昭邪气地勾勾唇,将自己的衣服拿到楼下要求保姆重新洗过,至于邵厌的睡衣,他会假装没看到。

    这些漂亮货色一个比一个会演戏,无凭无据就能诬赖他,现在他手里有邵厌的照片和他的贴身睡衣,自然也能说是他这位寂寞小妈深夜自拍骚扰他,还把睡衣塞给他。

    纪昭觉得还是他的故事更精彩些。

    他迫不及待想看他这位小妈听过故事会是什么表情。

    楼下,邵厌将桌上的面包片撕成小块塞进嘴里,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细长香烟,远看整个人有种颓废纤弱的美。

    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

    纪昭毫不客气地坐到他的对面,一声不吭,眼神探究地看着他的高领针织衫。

    邵厌眼都没抬,翻阅手旁的画册时烟灰抖落在上面,他自在地拂掉,翻页。

    仿佛他对面谁也没有。

    纪昭先沉不住气,难以否认昨夜的梦实在让他很受刺激,他迫切地想要通过羞辱邵厌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胜利,以此说服自己梦醒之后的他不是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