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少爷,小先生请您上楼。”

    纪昭点点头表示知道,站起来突然踩到邵厌掉落的电子烟,他用力碾了碾,将这臭东西踩到变形才抬脚上楼。

    不要用不三不四的味道勾.引他,他不会上当。

    纪昭进卧室看了一眼又出来,佣人帮纪世忠换好了寿衣,马上要抬进棺材里。

    这老东西只有现在看起来干净了一点。

    医生来过又走,纪世忠被心脏病折磨许久,夜里病发悄悄死去也不算意外。

    走廊里邵厌在和谁打电话,大概是终于懒得装了,脸上没有多少悲痛还有几分笑意,纪昭才发现他爸的这位小妻子笑起来还有酒窝。

    他听到邵厌跟谁说:“老师放心,我已经约好律师了,东西一定会拿到的。”

    ……

    “不必担心,我一定会让您满意。”

    ……

    他用了两个一定,听起来志在必得。

    纪昭突然笑了,他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纪世忠生前只有狐朋狗友,死后更不会有人真心凭吊,筹办葬礼这件事纪昭和邵厌倒是难得一致,联系好丧葬公司,今天停灵明天下葬后天分遗产。

    只不过事情是纪昭去办的,邵厌自觉换上一身白色,胸前别着纸白的山茶花,标准的寡夫模样。

    任谁来都会说纪昭薄情寡义,到时候他拿走多少家产也没人会挑他的毛病。

    纪昭则牙酸的很。

    灵堂里他这位小妈抱着纪世忠的黑白遗照,在棺前跪了大半天,谁来吊唁都要夸一句情深。

    只有他是人尽皆知的不孝子,只有他知道他这位小妈演了这么久的戏不过是为了钱。

    午夜。

    “没人了,别演了。”纪昭没好气地将邵厌手里的黑色相框抽走,重重摔在地上。

    邵厌站起来拍拍膝上莫须有的土:“你来帮老纪守夜吗?那我先走了。”

    灵堂要彻夜点灯点烛,离不得人。

    “走?”纪昭冷笑一声,“你真是自由的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邵厌:“比不上你,亲生父亲的葬礼跪也不跪,哭也不哭,只会在三更半夜堵着自己父亲的妻子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