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士兵点点头,回到站岗的队列中。

    穿过士兵休整的营帐,林长顺来到了杜正平的帐篷。刚到门口他就听见里面传来路越的声音:“老杜,小林那边你打算啥时候去看啊?”

    “咋的?你这么急干嘛?人家刚干掉两个大家伙,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就让他好好休养休养吧。”杜正平笑笑。

    “不是。谁说是要谈工作的事儿了?林大哥死了,他儿子咱们不得关心关心?好赖探望一下嘛!”路越颇为不满地说。

    “唉……确实如此。这不这几天腾不开空嘛。失联人口统计,市区搜救资源搜集,还有大迁徙筹备……”杜正平叹了口气,语气中染上一丝疲惫。

    “是啊!确实忙。我比你还好些,那帮整编的临时搜救队员已经具备搜救素质了,我算是可以缓口气。要不我今天去看看他吧?”

    “行啊,那当然好了!”杜正平不禁欣喜。

    “那成,我回去弄点东西,吃完午饭我去看看他。”

    “不用了,路叔叔,杜叔叔。”林长顺笑着掀开帘子走进去。杜正平和路越转头看着这个生龙活虎的林长顺,一时间有些震惊。

    这真的是那个浑身是血,昏迷在地上,连刀都断成两半的林长顺?这是壁虎成精吧?

    此刻的林长顺除了脸色还略有苍白以外,完全不像一个重伤初愈的人,走路都虎虎生风,颇为有力。

    “呃……怎么这么看着我?”林长顺微笑着问。

    “哈……哈哈,小林啊,你这么快就恢复了?”路越从椅子上站起来,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还没有完全恢复,根基的伤势还在。但是其他的伤势都差不多了。”林长顺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

    “那可不行,根基伤势怎么能不在意呢?你还是好好休养吧。”杜正平站起身来,严肃地说。

    “嗨……老杜你不懂,根基伤势哪有那么快就能好?这玩意儿得靠机缘。机缘到了一天就能好;机缘不到,你让他在营地里休养上十年八年,也难说呢。”路越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林长顺的肩膀,“真不错,不愧是修炼藏心诀的人。”

    林长顺笑了笑,没有说话。

    “真的?唉,算了,反正跟你俩比起来,我也算是对修行一窍不通了。小林啊,来坐吧。”杜正平摇摇头,给林长顺搬了把椅子,倒了一杯热茶。

    林长顺接过茶水坐下,说了声谢谢。

    “哎呀,我还说去看你呢。你小子,真厉害!”路越也坐下,仍然赞不绝口。

    杜正平则思考了一会儿,有些郑重地开口,说:“小林啊,你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了解你父亲当年的事情吧?”杜正平这不是个疑问句,只是个开场白。他紧接着说:“当年很多事情,我们也都是后来才完全搞清楚的,想来林大哥也没有对你提起过。但是有些事情,确实该让你知道了。”

    林长顺喝着茶水,没有抬头,眯着眼睛盯着茶叶在被他摇出的水漩中飘动颠簸。当年那些事儿,父亲略微提及过,但谈的不多。那些事儿和父亲后来的旧伤复发,是林长顺没有去参军的两个重要因素。

    杜正平没有接着说,他看着林长顺,想看看他的反应。路越也看着林长顺。于是三人就这样静默着。

    过了一会儿,水漩失去后续的动力,慢慢停下来。杯中茶水重新变得如镜面一般,茶叶静静的漂浮着。

    “嗯……父亲确实不曾提起太多,您说吧!”林长顺端着茶杯,抬起头微笑着看向杜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