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后半夜,普雷尔突然被惊醒来,他吓了一跳,心想我曹老陈你个熊猫人要干什么?

    营地的篝火已经熄灭,陈风暴烈酒一手拍在普雷尔的肩膀,一手护在普雷尔的嘴前,大约是担心普雷尔突然惊叫,他低声说“有动静!噤声!”

    普雷尔仔细听了听,只有夜风吹拂过树林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正要发问,却听陈风暴烈酒说“北面,至少有数百人,是蹄子声,应该是半人马!”

    普雷尔张大了眼睛四处望,狗头人有着很强的夜视能力和听觉,但他依旧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

    倒是值守的斯努已经轻轻叫醒了贝尔加和莱丝塔伦,几个人簇拥在一起,陈风暴烈酒敏捷地爬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不一会儿就溜了下来“在北面,大约200到300码的距离。”

    他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不是朝我们来的。估计那个营地的地精们要遭殃了!去看看!”于是一行人都跟在了熊猫人的身后。

    今晚月光黯淡,时不时有乌云遮月,一行人手拉着手,悄悄地向陈风暴烈酒指出来的方向摸去。

    然后他们来到了白天看到的那一处地精们的营地,营地四周安安静静的,可以看见十多堆篝火仍在燃烧着,其间有影影绰绰的守夜人在巡逻。

    等了好半天,那群半人马似乎再没了动静,普雷尔其实并不想管这件事,只要半人马不冲自己这一小群人来,他还巴不得半人马和风险投资公司打起来呢!

    夜空的一片乌云缓缓地遮住了惨淡的半钩弯月,陈风暴烈酒突然低声说“要开始了!“

    一切都毫无征兆,但正如熊猫人所言,风险投资公司的营地上空,突然沿着外圈帐篷顶部,大约十多米的高度,出现了十多块黑白相间的云堆,紧接着十多条粗细不一的落雷直接轰了下去。

    “是半人马施法者!“普雷尔眯起了眼睛,这法术实在太眼熟了,是半人马独有的施法者”唤雷者“的召唤雷云。

    风险投资公司的营地顿时炸了锅,许多人类、矮人和豺狼人慌慌张张地钻出了帐篷,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惨叫着栽倒在了地上,普雷尔甚至听到了地精那尖细而恐惧的喊叫声。

    很显然,这一处营地安排在四周散落在外的巡逻警卫们都已经被半人马解决了,所以半人马唤雷者才冲到了如此近的位置施放法术。

    半人马唤雷者的“召唤雷云“看起来规模声势浩大,但实际上施法距离很短,但就是靠着这种不顾危险的近距离施法,整个营地都乱了起来。

    很快营地外围的树林中就不断有箭矢飞射出来,而营地外除了靠近绿洲湖泊的其他三个方向,到处都亮起了火把,还有半人马那短促的号角声。

    陈风暴烈酒感叹地说‘兵法云凡与敌夜战,须多用火鼓,乱敌之耳目,不知我之计,则敌惊必败。‘看来这群半人马也懂得兵法啊!“

    普雷尔可不管什么兵法,他只觉得这场好戏还真不错!半人马袭击风险投资公司,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总归是又多竖立了一个敌人,两方狗咬狗,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这群半人马不愧是多年积匪,大约是曾经与风险投资公司势力交过手,所以他们的偷袭迅速而且不拖泥带水,施法者搅乱营地,惊扰敌人,弓骑手则不断放箭,随后一大堆半人马从三面冲了出来,举着火把到处放火,把勉强聚在一起的公司雇工和护卫们又驱散开来,然后迅速地撤出了战场。

    等他们稍微整理了一下队形,又再度发起了第二次的冲击,连续两次的冲击导致了营地的大混乱,再也组织不起队列,被半人马们分割成了各自为战的一小片。

    普雷尔眼看到一个人类护卫光着上半身,提着一柄长剑,击退了一个半人马战士,抢到了一匹受惊的战马,一跃而上准备冲出营地,却被至少三发羽箭射中了后背,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陈风暴烈酒摇了摇头“胆气皆丧,这个营地完了!”他虽然同情这帮可怜的睡梦中遭到屠戮的人们,但熊猫人很明智,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和队友们的帮助,面对这样的混战毫无帮助,说不定还要栽在里面。

    他只是低声说“野牛人的命运还真是悲惨啊,居然遇到了这么狡猾而且残暴的敌人!”他说这话的同时,一个明显是风险投资公司管理层的地精,被一个半人马刺穿了胸膛,然后高高地举在了半空中,猛地一甩,地精的尸体便飞了出去。

    普雷尔突然觉得太残忍,心有不忍,于是伸手捂住了莱丝塔伦的眼睛,不让这个瑟瑟发抖的小鹰身人再看下去了。

    战斗结束得很快,整个营地没有一个人逃脱,半人马们将尸体们都堆积在了一起,然后大呼小叫地清理起了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