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三七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对于一个小小的婢女,着实也没有必要花大力气去理会就是。

    加上因为豆青楼提出来的方法太好用,而每家因为地里的面积跟水源不尽相同,所以都需要各自拿着最早出来的这份方子,重新调整成自家可以用的方案。

    一时之间,忙得火热朝天,也没空你斗我一把、我踩你一脚,倒别有一番和谐的滋味。

    “成了!”另外一边,几个人正小心翼翼地拿起烤熟的虫卵,满脸振奋地对一名挂着黑色面具的男人高兴地说,“您看!那个叫华容月的小姑娘的方法,还真的有用!”

    在长廊之下等待消息的面具男人,听到他们这么欢呼雀跃的呼喊声之后,微微地点头,接着就亲自走到地里,接着伸手往土里深深地一插──

    然后在约莫一尺半的地方又挖出虫卵,捏着就往火堆里面扔去。

    “看来,有关于两尺的事情也是真的。”那是一个深沉嘶哑的声音,相当有磁性,却有些沙哑,彷佛受过熏伤,令人听着有些不寒而栗,“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去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反正大草原上什么东西没有,就是草最多。

    部落里面的庄稼已经全数告罄,就是牲畜也都奄奄一息,也就不需要那么多青储草料,正好可以一把火给烧个干净,顺便重新给下半年的口粮做个铺垫。

    “是,那么接下来咱们还要怎么处理?继续跟着豆青楼的方针走吗?”几个下属雀跃地领命下去施行命令,但另外已经身材健硕的士兵,却默默地跟着男人的身后,低声询问,“但咱们这里跟景国的国风水土都不一样,现在都还花不少功夫调整草木灰的比例才成……如果继续照章行事,恐怕不好吧?”

    如果豆青楼的人在场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发现这波人的长相颇为熟悉。因为这些人就是最初跟着豆青楼头牌比赛的全程,甚至后续还成为华容月客人过好一阵子的人。

    然而,现在他们却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边关,并且服饰完全同景国的人不一样,口音更是重得不行──

    他们是南蛮人。

    “我当然知道,所以,最好可以把人给掳过来。”面具男人沙哑着嗓音说,“她的脑子动得快,甚至还能因地制宜,这可是我们这里一直都没有的人才。”

    南蛮是马背上的民族。

    虽然他们水草丰沛,之前光是靠着畜牧也能赚不少银钱。可是总归太过依赖景国的粮做也不好,所以这才开始重新自己耕作,希望如果有半点意外,好歹可以靠着自己应付过去。

    只可惜老天爷似乎是嫌弃他们反应太慢。面具男人才刚开始执行这套计划没有几年,就接连地来了不少的灾难。

    “不过,豆青楼戒备森严,咱们就算可以偷偷借着南昌侯府的手把人给捞出来,要一路带到边界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他们当初都去过京都,自然知道沿途的布防。

    虽然大家都对华容月的能力很心动,可是只要想想这其中需要付出的努力跟力气,就觉得颇为头痛。

    “我去吧。”面具男子也知道这件事情,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执行难度不小。可是为了人民的安康,还有存续的机会,他对这个华容月志在必得,“你们就先留在这里,随时接我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话,让其他人跟着你们一起动作。”

    “但主上咱们不是还要发动战争吗?”其他人对于面具男的这个举措有些闹不明白,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景国的防护本来就很薄弱,他们的人也没有战争的意识。”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有绥远将军镇着,他们南蛮早就已经攻陷京都,把整个景国都给囊括入手。

    其他国家同样虎视眈眈又怎么样?

    哪个国家不想得到景国?不过是怕一时腹背受敌,没办法挺过去而已。

    “就先这样。”面具男不欲跟下属多提这个,几个兔起鹄落,便已经消失在大家的面前,“吹响号角,让其他部落的人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