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白和边闻都还没回家,云边和李妈打了个招呼就上了楼。

    洗过澡,她上顶楼露台看自己养殖的几盆多肉。

    露天上夜风温柔,露台俯瞰下去,边家栅栏外的石凳上坐了个人,橘红色的烟火在藤蔓的掩映下明明灭灭。

    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没进家门吗?这显然早已超出了不想和她一起进家门的时间范畴了。

    传说很多已婚男人下班回到家以后,宁可一个人在车里消磨时光,也不愿意立刻回家。

    边赢从前无法理解,现如今却是有点懂了,尤其在外头待了一个礼拜,越发排斥走进这扇家门以后要面对的一切。

    外头闷热,空气黏腻,蚊子也不少,但比家里舒服。

    依次料理完十几盆多肉,云边再往外看,远处有车辆朝着边家的方向驶来,边赢显然也注意到了,在车到达之前,他掐灭烟,转身推开栅门进屋。

    大门和主屋之间是前花园,少年宽肩长腿的身影匆匆穿过沿途种满郁金香的径道。

    忽而抬头。

    稀疏星空和少女明净的脸庞一起跃入眼底。

    周末两天,边闻陪着云笑白和云边一起回了趟锦城。

    应云笑白的要求,边闻在明知会被边赢拒绝的情况下问了边赢要不要一起。

    果不其然,边赢拒绝了,而且言辞极为犀利。

    边闻让他气了一肚子火,忍不住抱怨云笑白:“我就说他不肯去,你非要我问他,这不是没事找气受吗。”

    “他可以不去,但你不能不问。”云笑白说,“你不能让他觉得他被排除在我们三人之外。”

    边闻语气软化下来:“难为你替他想那么多,可他领你情吗?”

    云边一边照例喝着燕窝,一边眼见母亲把继父哄得多云转晴。

    等边闻上楼,云边悄悄问云笑白:“妈妈,那下礼拜中秋节我们还去看外公外婆吗?”

    这趟回外婆家的阵仗挺隆重,礼品清单列了一大堆,而且边叔叔也去。

    连续两周如此的可能性不大。

    果然,云笑白说:“明天就当探中秋了,等中秋节的时候,我们得去爷爷奶奶家。”

    婚后边闻没怎么让边家的人干涉他的新生活,云边只在母亲婚礼上见过边家人,爷爷很硬朗,至今仍把持着边家的大权,奶奶身体虚弱许多,坐着轮椅;边闻有一个哥哥,大伯也有一个儿子。

    婚礼当天当着宾客的面,边家人礼节到位,挑不出什么错,给了云边厚厚的红包,言辞也温和,但眼神里面透露的冷漠和防备却骗不了人。

    “妈妈我能不能不去啊?”云边一想到要跟边家人一块过中秋,整张脸苦兮兮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