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刘氏除了认罪也没别的办法了。

    可她认罪归认罪,却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哭着说道,“爹,娘,我知道我偷偷拿家里的鸡蛋。可我也是为了六郎七郎啊!这两个孩子身子骨弱,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比一般六岁的孩子要瘦多了。看着他们那皮包骨的样子,我这个当娘的看得很心疼啊!

    我想着家里的母下了五只蛋,就想拿几个给他们补补身子。六郎七郎吃了也好长身体,不然以后就会长得又瘦又小,我这当娘的心疼啊!呜呜呜……”

    大钱氏脸就黑了,“你什么意思?是骂我虐待六郎七郎?”

    什么叫“皮包骨”“又瘦又小”,好像她这个当奶奶的故意不给两个孩子吃饭,故意要饿着他们似的!

    其实老苏家的条件还算不错,苏家的孩子每餐都吃得饱,比同村的同龄人要高大些。

    而且大钱氏也是个疼娃的,家里有什么吃的都先紧着孩子们。

    “媳妇哪里敢!”刘氏小声道。

    “你还不敢?你就差指着我的鼻子骂了!”

    大钱氏的声音陡然拔高,非常愤怒。

    “刘氏,你去村子里看看,看看别人家六七岁的孩子长什么样,六郎七郎又长什么样!你说的这话可真诛心!”

    苏永泽也是被自家媳妇给气到了,一巴掌拍到她身上,“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张嘴早上吃了粪嘛,怎么那么臭!”

    偷鸡蛋就偷鸡蛋,认个错就行了,也许爹娘就轻轻巧巧把这事情给揭过了。

    偏偏这个蠢货还要映射老娘虐待儿子,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刘氏更加委屈了,婆婆就虽然没有明面上虐待六郎七郎,可是婆婆偏心啊,什么好事都想着老大一家子和老三一家子。

    她委委屈屈道,“娘,六郎七郎是比村里同龄人长得要好,可是跟三哥家的五郎和八郎比起来,却是远远不如的。看八郎,那小胖身子,小肚子都圆滚滚的。六郎七郎跟八郎一比,就跟芦柴棒似的。”

    “呵呵,我倒是明白了,原来你是骂我偏心老三一家子!”

    大钱氏不怒反笑,食指指着刘氏的鼻子,竟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你要拿六郎七郎跟八郎比,行!那我们就来比一比!八郎他爹经常跑镇上,偶尔做些小生意,赚些小钱。你跟老四呢?就只懂得地里刨食,银子都赚不到!

    八郎他舅舅疼他,经常带些吃的喝的玩的过来。六郎七郎的舅舅呢?呸,不从我老苏家拿东西就算好的了!”

    刘氏脸色微变,因为老太太说中了她心中的痛。

    老三嘴皮子利索,为人机灵,常常跑镇上,倒卖过几次东西,确实赚了些钱;

    而自家男人却是完全没有那个天赋,曾经尝试去做过生意,把本都给全亏了。

    更不用说三嫂娘家哥哥,做生意那是一把好手,在镇上都有铺子的,家境殷实,时不时地补贴钱嘉瑶这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