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祠堂,乱哄哄的一片,村民们七嘴八舌围着沈月娥。

    “沈家丫头,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不拉咱们一把,鲜笋冒出土了,没几天就能长老长一截,笋老了,那就长成竹子了。”

    “没错没错,鲜笋冒出土了,你不愿意收咱们的笋,要用长清观的笋也行,你那个泡酸笋的法子教咱们。”

    王婆子更是厚着脸皮吆喝上了:“我自个琢磨泡的酸笋毁了,不知道怎么就泡烂了?快将你那泡酸笋的方子教教我呗,我还要等着回去泡笋呢!你也不学学你爹,每年捐献银两修祠堂,搭桥铺路……”

    “我没有良心,到底是谁没有良心?”

    沈月娥冷笑:“当初我和草儿做酸笋买卖,好心照应你们,让你们挖了笋送来长清观,跟挑去明珠镇一样的价钱收了,省了你们多少功夫?你们可倒好,琢磨着自个泡酸笋,转头就不愿送笋来长清观。”

    “你们不愿意送笋,行啊!那我就挖了自家的竹林,不用你们送来的笋总成了吧?你们瞎琢磨也泡不出酸笋,然后春笋冒出土了,你们的笋在明珠镇卖不上价钱,就又想到卖给我和草儿。明珠镇一文钱一斤都没人收的笋,你们要卖两文钱给我们?”

    沈月娥快气哭了:“要我学学我爹?我为什么要学我爹?我爹捐献银两给村里修祠堂铺路搭桥,到头来怎么样了?你们是感激我们沈家了?还是替我们沈家做过什么?我爹替村里人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就是为了让你们逼迫我?”

    “我们沈家累死累活欠了你们的。”

    沈月娥气败坏吼道:“你们的脸呢?我算是明白了,斗米恩,升米仇,你们这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沈月娥飙泪一通嘶吼,祠堂里有些人脸上渐渐露出羞愧之色。

    也有那梗着脖子硬撑的,常婶子小声念叨一句:“谁白眼狼呢?沈家丫头怎么说话的?”

    她这一开口,做梦都想要酸笋方子的王婆嚷嚷开了。

    “沈大山,瞧瞧你闺女怎么说话的?那泡酸笋又不是只有她和苏家丫头能泡,镇上钱家铺子东家还泡酸笋呢!”

    王婆子理直气壮:“既然钱东家能泡,跟她和苏家丫头抢生意。那怎么就不能照顾照顾咱们村里人?让咱们也赚些银子。沈家好了,村里人也好了,不是大家都好嘛!”

    “里正,沈里正,你也希望咱们村富起来,将别的村给比下去是不?不能因为你姓沈,就偏帮着沈大山一家。”

    王婆子看向里正,一脸堆笑:“沈里正,你说说这事儿咋整?”

    按理说,非要沈月娥和苏家丫头交出泡酸笋的方子,这跟抢没什么两样。

    可是,杏花村因为酿的酒好,一向比别的村风光。

    这些年杏花村出不了好酒,渐渐势弱了,沈里正做梦都想着让村里富起来,恢复以往的风光。

    他重重咳一声,看向沈大山:“大山啊,这事儿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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