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反唇相讥:“说这么多,将军就是想帮柳若找场子!呸,狗——”

    “咳!”眼见沈柔要出言不逊,谢风玉忙打断,又委婉地对柳将军,“将军怎能如此粗鄙之语,有辱斯文。”

    柳将军眼见他明目张胆拉偏架,面上还冠冕堂皇,都气笑了:“小子,这么多年,可没人敢这么教训我了。老子就是粗鄙之语,怎么着?不服?来,你俩一起上,打的赢我我就认,打不过可就没办法了!”

    谢风玉无奈:“将军非要如此?”

    柳将军被勾得手痒,也懒得再废话,直接一拳过来,谢风玉背后是沈柔,又不好躲,眼看要被击中,还是沈柔捡起一块小石头,蓄力往柳将军手臂砸去,喝道:“看我围魏救赵!”

    柳将军并不把这招放在眼里,只反手捏住石头,却在这时,谢风玉趁他手拿开面前空门大开,从袖中取出扇子刷一下点在柳将军另一只胳膊上,消解了他攻势,自己则拉着沈柔险险避开。

    沈柔顺势被拉走,嘴上还不放过,笑道:“不好意思说错了,这招其实是声东击西。”

    柳将军这才回过神自己被耍了,怒极反笑,谢风玉见了无奈,低声对沈柔:“你可少说几句罢。”

    沈柔笑吟吟:“怎么,你怕了?”

    谢风玉道:“自然没有。”

    沈柔却笑,冷不丁道:“那你就再撑一会儿,我先溜了。”

    谢风玉一愣,沈柔已然抽身而去,飞快跑出小道,不见了。

    这下连柳将军都傻了,古怪地上下打量谢风玉:“敢情是拿你当垫背的了,姓谢的!”

    谢风玉一时噎住,无奈展开扇子,和柳将军过了几招,一面道:“那也没有办法,遇人不淑,只能认了。”

    柳将军哼了一声,反手准备给他一掌长长记性就算了,却见小路尽头忽然传出一声暴喝:“姓柳的!又在我这撒什么野!”

    那咆哮声谢风玉再熟悉不过了,他每次来女院巡查,都能听到来自时姑姑的各种咆哮。

    果然,来人正是时姑姑。她杀气腾腾地转过拐角走来,看到柳将军在作乱,顿时脸黑如锅底,而柳将军看到她,下意识就手一抖,停住了手。

    谢风玉趁机脱开身去,侧头看了一眼,只见时姑姑身后空无一人,但拐角处的树枝却莫名在窸窸窣窣地动。

    谢风玉便了然了,笑了下,退到一边看时姑姑把人嘛得狗血淋头顺带三两句把人轰走,而后时姑姑哼了一声,拍拍手转过头来,犀利地看向了谢风玉。

    谢风玉神色淡定如常:“时院长?我脸上有什么吗?”

    时姑姑不回答,只问:“听说我让你教沈柔?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谢风玉笑容不变:“其实是沈尚书拜托的。情况紧急,柳将军眼看着就要动手,我无法才搬出时院长您来,还请您见谅。”

    时姑姑顿了顿,神色微妙:“沈逢?”

    谢风玉内心闪过些什么,不动声色试探:“正是。敢问时院长,沈尚书要我教沈柔,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不能答应,我便去回绝了。”

    他说罢观察时姑姑脸色,可惜时姑姑只有一瞬间的异常便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摆脱你了,你便做罢。左右他于朝中人脉颇深,还很可能是你日后座师,你得了他的青眼,入仕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