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对街,张景然昂头看着那栋其实并不算高的老旧公寓。

    在yAn光照耀下,夜晚的诡谲感被扫去了些,四周也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嘈杂声响,连带将他内心的恐惧压到极低。如果不是孟瑂坚持夜间出任务方便,张景然其实更愿意在大白天打工,起码可以让他的勇气值升高一点。

    刚叹出一口气,他就看见有两名四十几岁左右的妇人,提着菜篮边交谈边往公寓的方向走过来,高亢的音调和激动的肢T动作,典型三姑六婆。

    犹豫了会,张景然往街道左右顾盼,确认没有来车,才跑过马路朝两位妇人奔去。

    「不好意思,两位大姐,可以请问一下吗?」拦在她们前方,张景然尽力露出最亲切的表情。

    聊天被打断,两名妇人先是愣了下,继而不悦地朝他打量,但目光扫过他的脸孔後,两人的神情皆转为惊YAn,双眸放光,就差没喊出「唉唷帅哥」。

    张景然对他的皮相很有自知之明,此时勉强坚持着微笑,指向公寓问道:「大姐们是这栋公寓的住户吗?」

    此言一出,两妇人纷纷点头,爽朗地回应:「我们住二楼,隔壁邻居啦!」

    「那太好了!请问你们知道住在三楼之B的是什麽人吗?呃……我一个同班的nV同学之前说要过来找朋友,後来就一直没去上学,我有点担心她的状况。」张景然撒了个小谎,希望碰碰运气,说不定除了三楼之B的住户外,也可以打听到当事者Si前的情报。

    孰料,两妇人听见他问的是三楼之B後,其中之一竟嫌恶蹙眉、语气相当不满地抱怨:「那间哦?住一个年轻人啦!又没礼貌又没规矩,还常常有人来找他,晚上打牌打麻将吵吵闹闹,害我们楼下都睡不着,最近才好一点……对耶,那间好像一阵子没看到有人出入了?」

    她转向身旁的妇人,後者思索了下,也肯定地点点头。

    「啊对啦!我有印象看过他带了个nV孩子进去,矮矮的而已,看起来没几岁。」突然,较多话的妇人猛拍了下手,想起什麽似地说。

    张景然双目圆瞪,「大概什麽时候?」

    「我也记不清楚了,快一个月了吧……」妇人微低下头回忆。

    有了初步线索,张景然态度积极,又向两名妇人多请教了几个问题;後来实在问不出什麽深入细节了,才向她们道谢,并婉拒了上楼去喝杯茶的邀请。

    目前,只知道凶手应该是数名二十到三十岁的男子,有嗜菸酒跟赌博的陋习,至於nV孩的资料仍是一片未知迷雾。

    张景然在公寓外伫立许久,由於专注思考,连太yAn逐渐西沉了也并未发觉。

    h昏,正是所谓「逢魔时刻」,属於Y影中的存在开始蠢蠢yu动,释放被白日的正面气息所压抑的力量。

    等张景然回过神来时,忽然注意到,在场除了他以外,竟还站着另一名穿白sE汗衫的男人!不晓得哪时出现的。他嘴里叼了根新菸,面sE稍嫌苍白,颤抖的双手连按几次打火机,都没能顺利将菸点上,最後恼怒地将菸蒂扔到地上用力踩踏辗转。

    见状,张景然不动声sE地拿出手机,佯装正在拨打,实则用余光偷觑着男人的举动。

    在门口逡巡老半天,终於,男人的步伐一顿,转身踏入公寓之内。

    心中一凛,张景然退後数步,背脊贴上门边的墙面,侧过头用眼角余光审视门内情况──不过,他的顾虑显然有些多余,因为男人彷佛想一鼓作气般,进了门就直接跨上阶梯拾级而上,丝毫未作停留。意识到这点,张景然也赶紧跑入公寓,尾随在男人身後一层楼一层楼地往上爬。

    不出所料,男人最终止步的地方,果然是公寓三楼。

    张景然藏身在半层楼梯之下,蹲低身子,透过楼梯栏杆间的缝隙观察那名男子。他站在三楼之B的铁门前,几度伸手,却始终未触上门把,像在害怕抗拒着什麽,光从背影判断就能知晓。

    似乎有GU未知的力量在驱使他,张景然绷紧了身子,缓步走到男人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