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缚安对着铜镜,将脸上掩盖面色的妆粉都卸下来。

    又揉了揉眼睛,呈现出一种哭过的,红眼的状态。

    身上的衣衫也只是凌乱穿着,外套也未整齐。

    看着棱花镜中的自己,云缚安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月很寂静,整个花园里还是冷风瑟瑟的。

    云缚安一宿没睡,瞧见面容是自己想要的状态之后,就坐在了关雎宫门口。

    一边瑟缩着身体,一边哭。

    侍奉扫洒的宫女小太监看见了,也不敢多妄加议论。

    只是看着楚楚可怜的孤苦无依的小姑娘,多了几分同情心。

    云缚安一直在小声抽泣,不过对阿翁的想念,对武安侯府的愧疚,在这一夜中达到了顶峰。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没有能力直接去为自己的阿翁做些什么!

    翠许是皇后的另一个大宫女,早起正好来侍奉皇后娘娘,换下霜辞的值夜,瞧见云缚安红着眼独自坐在殿门口,心中一乱,连忙就进去请皇后娘娘的旨意。

    多好的小姑娘,没得在外面冻坏了身子。

    平日里云缚安就一口一个翠许姑姑甜甜的喊着,自己得了什么东西,有皇后一份也有她的一份,名义上是说她伺候皇后娘娘也辛苦,实则就是想让她也尝尝。

    这样细心的小姑娘,她打心眼里喜欢。

    元后听着翠许的话,心下一惊。

    翠许跪在元后面前,只道:“打扰娘娘安眠是奴婢不对,还请娘娘责罚。”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去请太医!”元后少见生气斥道,立刻起身,“那丫头在外面等了不知多久了,快快让人准备热茶水来!”

    云缚安这些日子一直很乖,没叫她操心,只是用饭用的少,晚上睡的也早,她竟不知小姑娘竟然能一人独坐到天明。

    抛开别的不说,云缚安是武安侯府的小姐,是朝廷重臣的血脉,怎么也不该如此的!

    “是,奴婢这就去。”翠许松了一口气,还好娘娘没怪罪。

    平日里娘娘是很守规矩的,她也没想到娘娘会愿意破例,为了一个小姑娘。

    云缚安进去的时候,整就一个小可怜的模样。

    可怜巴巴得给元后行礼。

    又懵懂委屈地望着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