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白竖起耳朵听,想知道莫流光这个傻子能够琢磨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然而他侧耳听了半天也没有下文。正遗憾时,听得身旁的人语气羡慕地说:“我也想把大师兄按到树上动弹不得。”

    “?!”骤然听到这大胆的话,简之白震惊得瞳孔乱颤。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弯着腰咳嗽了好几声,缓过气后不确定地问:“你说你想做什么?”

    疑惑于简之白竟然反应这么大,莫流光神情迷茫,又重复了一遍:“把大师兄按到树上。怎么了?”

    灵云门丹修、音修、器修皆有,但最多的还是以剑入道的剑修。莫流光自打拜入掌门无妄门下,除了自个儿的大师兄沈殷,论修习剑道就没服过谁。

    而沈殷大概是生性淡漠,从不与人亲近。就连师尊无妄都只得在指点时略微近身,更别提他们这些师弟们了。纵然沈殷常年冷着脸,莫流光还是很敬重这位大师兄的。就盼着能与他亲近些,共同探讨剑道。

    可惜的是莫流光盼了这么多年也没盼到。这乍然见到小师妹竟然能够将平日拒人于百里之外的大师兄摁在树上,两人状似亲昵,他是既倾佩又羡慕的。

    果然在大师兄面前,小师妹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那个人,而他莫流光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弟弟。

    沉默了许久,好不容易消化了莫流光说的话。简之白被这番大胆发言惊得发出了颤抖的气音:“你最好不要在大师兄面前说这句话。”

    “为什么?”莫流光小小的眼睛填满了不解。

    简之白吸了口气,真诚道:“因为你会被大师兄一剑取了狗命。”

    瞬间安静如鸡的莫流光:“……”

    在古镇,两个人的旅程终究又变成了四个人的故事。阮软倒是没心没肺,很快就跟莫流光混在一起。而她自己没钱,莫流光领的月俸全都砸在了自己的剑上,两个穷得叮当响的人凑到一路爆发出了强烈的购买欲,将古镇里头的新鲜玩意儿全都买遍了。

    当然,掏的银钱还是出自沈殷交给阮软暂管的小金库。

    沈殷嘴上没说什么,可眼里却凝出了冰冷的刀子,扎得人如芒在背。莫流光性子大大咧咧,一点不受影响。这可苦了随行的简之白,连大气都不敢出

    “给我。”强行挤到就快要勾肩搭背起来的两人中间,沈殷沉着脸伸出手,示意少女将钱袋子交出来。

    原先涨鼓鼓的钱袋表面那层圆润已经褪去,捏在手里干瘪轻盈。阮软一阵心虚,还是肉痛地将这令人快乐的源泉交还了回去,扯着嘴角道:“那个,一不小心就花得有点多。”

    “呵。”真是出息了,都敢拿着他的钱、当着他的面给别的男人买这买那了。沈殷冷嗤一声,转身原路回了客栈,留给三人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

    “……”

    四个人的氛围总是透着诡异的冷滞,不管是吃饭还是逛街,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以致于在到达北海的那一刻,简之白如蒙大赦,连头发丝都散发着舒坦的气息。

    他们

    来得不早不晚,刚好赶上秘境有异动,即将打开。而在阮软他们之前,各大宗门的弟子早就到齐了,聚集在一起少说有上百人,个个严阵以待。见四人不紧不慢赶到,都分出了一丝注意力给他们。

    “真衍道君这些日子美人在侧,看来过得甚是滋润。也不知夜里睡得是否安稳?”率先说话的是归一宗领头的弟子之一陆川,也是某位峰主的亲传弟子,在归一宗有些威望。

    他素来喜欢掌派大师姐宁姣,也自知自己资质浅薄,配不上这位高洁的冷美人。可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己喜欢的人出头,天知道看到师姐从邺城回来身受重伤的样子他有多心急。

    在坚持不懈地询问下,师姐眉宇间夹了一丝忧愁,犹豫地看着他,良久叹息道:“何必呢?就算知道了真相,你也打不过那人的。”

    陆川这才从师姐口中得知在修仙界声名远播的真衍道君在邺城傀儡人的事件中,不仅见死不救,还为了保全自己的安危打了师姐一掌,妄图将她推出去抵挡傀儡人,为他和他那个小师妹赢得一线生机。若不是归一宗的人及时赶到,只怕孟寂与师姐真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