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没有回答我问题,又仰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没告诉我呢?”

    易晋把从花园推到他书房后。便替给了我一台电脑,他说:“照片她有没有给你,我不清楚,因为你一直都在用邮件和她联系的,你自己可以登录邮箱找找。”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十年的自己特别好奇,因为醒来后,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这场梦直接把我从十年前带到了十年后,十年后,我们都长大了,时间真是神奇啊,是不是每个人都很幸福,都成熟了。都过得很好。

    我迫不及待登录自己的邮箱后,我迅速在里面翻找着,果然找到了我和赵晓文的邮件往来,我们往来的并不多,可是赵晓文偶尔总会隔半年或者五个月给我来上一封邮件,和我说着她那边的生活,她那边的一切。

    说的都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女儿,言语里是满满的幸福,当我翻到一张她和一个外国男人相互拥抱看向镜头的照片时,我甚至还有点羡慕的说了一句:“真好。”

    我对朝我走过来的易晋说:“易晋,你不知道,现在的赵晓文成熟了好多。我记得我们以前可幼稚了,两个人经常逃课一起去玩,成绩也不好,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没想到十年过去,她竟然都成了贤妻良母。”

    易晋递了我一杯水,然后给了我今天要吃的药,他淡笑的说:“每个人都会长大我,你是她自然也是。”

    我接过那些药丸,含在嘴里后,又接过了他递给我的水,我一口喝了下去后,好半晌才会有点失落的回答说:“可是只有我好像还活在过去。”

    我说完,便又接着吃另外的药。等十几颗药丸下肚后,我把杯子给了易晋,他接过,还是如往常一般往我嘴里塞了一颗水果硬糖说:“你现在也很好,不是吗?”

    我好吗?

    我想了想又问:“那赵州呢?还有,我有没有结婚?我有没有孩子?”

    这些问题都是我脱口而出的,当我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易晋和我爸妈都不喜欢赵州,当初我们在一起,我们家几乎世界大战了,我最后一点的记忆,只记得我带着赵州回家见父母,可我爸妈很不给我面子,赵州走后。我和家里人都大闹一场了一场,然后我负气离开了。

    至于后面有没有和好,我和赵州有没有结婚成,我也不是很清楚。

    易晋没有回答我,我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自己赶忙主动转移话题说:“哎呀,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我便自己推着轮椅想要出易晋书房,这可是我们之间敏感问题,从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可以看出,我们之间那奇奇怪怪的关系,似乎至今还没有断过,十年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也还没有结婚。

    爸妈都任由他这样吗?

    依照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可不会允许易晋如此的。

    易晋没有跟出来,而是站在后面远远的看着我。

    之后那几天我才算是真正适应了乡下的环境,但是我不怎么让安妮推我出去了,而是更喜欢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喂喂鱼,我和易晋提过要喂一只猫,可是话才刚说出口就被他直接否决了,他说猫和狗的毛发是都携带细菌的,并不适合现在养。

    他这样说,那我也只能作罢。

    我就这样在这里住了十几天,这十几天里,一切都很平静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易晋也特别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书房会客人,当然他忙完了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陪我说这话,日子过的很舒心,身体好像真的好了不少,只是还是不能下轮椅走动,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这十几天我不断给赵晓文发了三份邮件,她在某一天的凌晨回了我一通,在电话内和我说,她一切过的很好,让我勿念,也让我自己保重好身体,积极进行康复。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给我的这条回复,我是有点欣慰的,我还说,等我身体好了,我就去阿斯纳坦找她。不过她后面没有再回复我,我想着她估计是忙,毕竟有两个孩子。

    所有人都忙,好像整个世界只有我是最清闲的,这种清闲不知道为什么无端让我觉得恐慌。

    有时候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发着脾气,可实际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大约是因为一个人行动无能,都要依靠着另一个人度日,还有每天的大把药丸和中药,让我的心情始终都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