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后面的乘客已经越过他们,往前舱机舱口移动,附近并没有人,但顾忱景在极度震惊下依然下意识地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你疯了吗?”

    “没有,我没有疯。”林酌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由分说地把顾忱景拉近,在顾忱景尚未反应过来时凑向他的右侧脸颊,微微低头,又快速地退开。

    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顾忱景的眼睛,林酌光说,“我一直都想亲你一下。”

    若有似无擦过脸颊的触感让顾忱景的脸瞬间热得发烫。他不可置信地、慌乱地看林酌光:“为什么?”

    “为什么?”林酌光握着顾忱景手腕的手终于放松,顺着手的线条滑落到顾忱景的手背,轻轻握住,“因为我喜欢你。”

    迎着顾忱景混乱的目光,林酌光清清楚楚认认真真地说:“我喜欢你。不是喜欢和你做朋友的喜欢,是绝对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的喜欢,很想亲一亲你的喜欢。”

    乘客陆续下机,机舱口空旷了许多,空乘人员对仍然待在机舱后部的两人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别闹了。”顾忱景挣脱林酌光的手,拎起自己的行李箱,不再去管林酌光的反应,快步走向了机舱口。

    从英国回来的第二天,林酌光就约了郑以风见面。

    秦潇自动自发地列席了。

    一看到林酌光,秦潇就打趣:“林少这是学梁朝伟,一日来回,去伦敦喂鸽子了?”

    “我是去追狮子。”林酌光怼回一句,看郑以风,“年前石英石全产业链的规划,郑总还有兴趣吗?”

    “等等等等。”秦潇打岔,“先别聊我没兴趣的——你倒是追上了没有?”

    林酌光也不知道怎么判断自己追上了没有。

    如果一定要给个结果,大概是失败了——顾忱景并没有回应林酌光的“喜欢”的说法,他沉默的下了飞机,在答应林酌光本月一定会到凌北来找他之后,就坚持自己打车走了。

    林酌光也不敢逼得太紧,但之后他问顾忱景有没有安全到达的微信,依然惯例的没有得到回复。

    心是空的,但林酌光岂是轻易认怂的人?

    林酌光没给答案,秦潇一拍手:“那一定没有追上,不然怎么林少忽然洗心革面,开始搞事业了?”

    是得洗心革面,林酌光一晚没睡,想了很多。他想,如果换成自己是顾忱景,会喜欢这个林酌光吗?

    看起来顾忱景什么都没有。但林酌光知道,顾忱景有最清醒的自我。

    而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有的林酌光却没有自我。在察觉自己喜欢顾忱景之前,他甚至根本没有过想要的东西。

    秦潇动之以情地提醒林酌光:“和郑总合作你可想好了,那是真正的万年打算,细水长流。郑总不赚快钱,他投个电影都要先给他确定的剧本,三观要正,不被人讽刺一句伪善的资本家他不舒服似的。”

    林酌光反驳:“郑以风哪里伪善?”

    秦潇一摊手:“郑以风不伪善。你知道,我知道,别人知道吗?”

    “要别人知道干什么?你在乎的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就行了。”林酌光挑眉看一眼秦潇,笑:“潇总居然还是在乎商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