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音掠出地牢的门,便感到身后花如夜几乎同时追了上来。

    他眨眼间便拦在了步天音面前,一掌砍向她,步天音向后一仰躲过,却看见他用口型说道:“跟我打!”

    步天音不明所以,却知道他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的,眨眼间便与他过了几招,同时,两人的身形也远离地牢。

    直到跑出去十多里地,花如夜才收了手,有些气喘吁吁的说:“小阿音,地牢边上都是太子的眼线。”

    他们在那里不方便说话,唯有脱身至此,恐怕也耽误不了太长时间,太子的人恐怕过不了多久便能追上来。

    旷野清凉,他们正并肩站在一处山坡上。他稳了稳气息,上前一步想要扯下步天音的面罩,却被她飞快的躲开,自己将蒙面摘下,露出一排银牙朝他笑道:“多谢。”

    花如夜眼中似有一丝落寞,但是太清太浅,很快便被他惯有的戏谑铺满:“你若真想谢我,就陪我喝个倾杯不醉。”

    “好。”步天音痛快的应下,眉宇间,英气迷人:“等寻个合适的机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倾杯不醉。”

    花如夜勾唇一笑,望向远处浓浓如墨的夜色,草丛中传来了低低浅浅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步天音也察觉到有大堆人马在靠近,她不做耽搁,与花如夜道别,眨眼间消失在黑夜的另一边。

    花如夜墨色的瞳孔张了张,唇角翘起,这个丫头的轻功突飞猛进,竟然已经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步天音方才站着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遗落了,花如夜俯身拾起,发现那竟然是他送给她的指北针。微微一愣后,他唇边的笑意更加深重。

    这个丫头,今夜怕是又要走不少冤枉路了吧,不知道她天亮之前,还能不能回家洗个澡补个觉?

    将指北针放进怀里,花如夜迎着那大批官兵的方向飞去,在途中与他们打了个照面,说黑衣人已跑远,他便带着大队人马折回了地牢。

    花清越正在命人浇醒那几个昏迷不醒的东西,见花如夜回来,忙迎上去,见他无恙,便问道:“那黑衣人呢?”

    花如夜耸了耸肩,似是无奈道:“她的轻功比我好太多,我追到一半她便没了踪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来人是个女子。”

    “你如何能够肯定?”

    “这些年与我亲近最多的便是女子,不同地方的女子都是不一样的温婉可人,即使她穿着夜行衣,我仍然能够一眼辨认出雌雄。”

    花清越满脸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任何的温度:“哼,区区女子轻功竟如此了得,二弟竟然连个女人也追不上么?”

    他这话明显是在暗指花如夜在放水。

    花如夜诡异的一笑,摊开双手:“我这些年游山玩水勾搭美人惯了,对待美人从来不会用暴力,是以论武功招数自然比不上皇兄十分之一。”

    他虽是在说着奉承的话,言语间却没有半分的尊敬。

    花清越半眯起眼睛,板着脸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学艺不精还如此粗心大意的去追,追上也便罢了,追不上岂不是打草惊蛇?”

    花如夜笑着附和道:“太子皇兄说的是,我甘愿受皇兄任何惩罚。”

    花清越拂袖冷哼,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去:“牢门分明已经紧锁,她如何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