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近日一直在为琉璃调理身体,疗伤治疤,剩下的时间就是悄悄的归置药粉,江明月身边有莲心伺候着,北岳帝又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她也甚是放心,是以没有想到小姐竟然会突然昏倒。

    疾步上前跪在榻前,伸手探上江明月的细白皓腕,脉象跳动非常有力,这是……

    桑枝脸上一喜,这是喜脉!

    “如何?”

    南宫即墨冷声相问,不难听出话语里的担忧焦急。

    桑枝一惊,脸上的喜色全无,如今身处北岳皇宫,殿内的是北岳帝,并非她们的皇上,主子喜脉,不是好事!

    “小姐……,小姐只是怒火攻心,气郁结体,静养调理便可,皇上不必忧心!”

    桑枝扯着谎,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不慌张,南宫即墨冷冷的睨着她,“你可知欺君有何后果?”

    欺君,株连九族!

    桑枝自然知道,只是她孑然一身,哪里还有九族?

    桑枝伏地跪拜,“奴婢不敢!”

    “臣,拜见皇上!”

    太医却在此时踏进了栖凤宫,桑枝心间一紧。

    “皇上,奴婢已经为小姐请了脉,太医为小姐开一些安神的药即可!”

    言下之意就是,太医就不必请脉了。

    南宫即墨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桑枝的紧张他看在眼里,示意太医上前,桑枝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莲心不明所以,但是看到桑枝额头布满的细碎微汗和因紧张而紧攒的手心,就知道,出大事了。

    揪着小脸紧张的盯着太医的神色,太医先是惊讶,又眯眸细忖,最后眉头深皱,惶恐的跪在了南宫即墨的脚边。

    看到这样的太医,南宫即墨也跟着提起了心神。

    太医为难的道,“江小姐,江小姐……”

    “江小姐已有一个多月的喜脉!”

    太医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随即匍匐跪地,不敢抬头。

    他怎么敢抬头?一个多月的喜脉,那个时候的江小姐还在南楚,而皇上已经在北岳与大皇子对峙,这肚里的孩子,定然不是皇上的,太医自然惶恐,惊吓出一身的冷汗。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江小姐是南楚的靖王妃,如今南楚帝的女人,这孩子,自然是南楚帝的,而他们的皇上,今日还下旨,要封江小姐为北岳的皇后,可是这个即将成为北岳皇后的人,肚子里怀了南楚帝的孩子,是南楚的小皇子!

    莲心听闻,又惊又喜,她心心念念的小世子,不,如今是小皇子了,终于来了,若是此刻是皇上在这里,该是多好?可偏偏造化弄人,在小姐身边的,是北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