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屏风突然被放下,太宰治瞥了眼相顾无言的两人,表情复杂了一瞬,不过很快他便轻笑道:“小希尔不玩了么?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其他项目。”

    希尔点点头,转而向银发荷官绽开微笑,“大哥哥,和你交谈很愉快,我要走啦,我们有缘再见。”

    银发荷官:“……”

    他沉默着点点头,似乎还没从希尔刚刚那番带着点孩子气的话中脱离出来。

    希尔挥挥手便主动牵起太宰治的手向外走去。

    如果自由也是一种枷锁,那这个潮湿而沉闷的世界里,什么是值得他停留的呢……?

    ……不,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看着小姑娘毫不留恋的背影,那个与那女孩一同的少年忽然回头,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眼神却深邃且透出不明寒意。

    银发的荷官挑衅的冲他行了个谢幕礼。

    过了晚饭的饭点,赌场内的人越来越多了。

    因为希尔不再有兴趣参加其他赌局,便跟着太宰治旁观,他也尽量选了一些观赏性较强的项目。

    竖立的盘表上飞快的刷过红黑的数字,桌子上空游鱼般飞过缀着黑点的猩红筛子,清脆的声音似是珠子般遗落在玉盘上。

    希尔看他在各式轮-盘-赌-盘以及赌桌从中游刃有余的穿越——即便是最熟练的赌徒都避之不及的轮-盘-赌——那种百分之五点五的赢率像是利刃般伤人的东西。

    他仿佛一个冷静又心不在焉的老手,把控着赌桌上的一切,与他对上的庄家随着不利的节奏,额头上流下冷汗。不知不觉他们周围围绕了许许多多的人,有醉生梦死的赌徒、也有凑凑热闹的人。

    看着太宰治又一场完胜庄家,周围又是一阵阵惊叹声响起,

    “真是神了!”

    “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少年!”

    “大胆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这几场选的可都是赔率大的吓人的赌局,赢了是筹码翻倍,输了可不够赔的,人可要被赌场扣下!”

    “唉,比起之前的斯蒂芬也不遑多让了。”

    ……

    不仅在太宰治玩的时候观察对家的行为,无事可做的希尔也在留意周围的人,从这些人的语言性格上推断这些人的身份想法。

    在讨论的基本都是喜欢混迹各大赌场的狂热赌徒,他们是无可救药的极端玩家,基本上不对自己抱有期望,因为,即便赢了一大笔钱,也会屡次都控制不住继续投到赌-盘中去,直到最后满盘皆输。

    运气是个玄学的东西,有时候赌一把金钱满钵,再赌一把倾家荡产,但是只要一直赌下去,就一定会输个精光,一旦开了贪欲,便收不了手了。

    每一位合格的赌徒踏入赌场前,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难免会更加憧憬百战百胜的人,以求沾沾他们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