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什么,没了。”

    广陵王有些无奈,任由刘辩扯了他的袖子,将脸挤进去看。

    “怎么会!我特地跟你说了他们不给我酒喝,你怎么不给我带啊!”

    “你在孝期,不能饮酒。”

    广陵王有些无奈,“况且喝了酒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不对的,你也不想我因为给你酒喝被罚吧?”

    “……可是我真的好想喝酒啊。”

    这语气倒不似开始那样强硬,刘辩金棕色的瞳孔盈满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刘辩一袭素衣,竟也格外清丽脱俗,比起往日多些了凄楚动人。

    “你现在吃些东西垫一垫,吃完了再跟我说的别的。”

    广陵王就知道对方肯定会如此,暗自庆幸早做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伺候他的宫女和黄门均算不得上心,竟由着少年天子孤零零跪在灵前,也没人侍奉个茶水,送件外披。

    刘辩从早上到中午都没吃东西,纵然现做的糕点绵软湿润,吃了没几块便噎在喉中,脸涨得通红,却也咽不下去,广陵王只好从怀中摸出小巧的酒葫芦,扭开盖子给刘辩喂酒。

    他一边给刘辩拍背,一边忍不住叹气,训斥或说教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宫内人大都知道先帝不喜刘辩,更说出他不堪为帝这种话,如今汉室又衰微,恐怕没有几个人真心待他。

    “咳咳咳,差点,差点就被噎死了……”

    刘辩靠进广陵王怀里,声音有些虚弱,“可是,我还是好高兴,广陵王,你果然给我带了酒,现在我已经,好多了,身子也暖和起来了,你要摸摸看吗?”

    “别胡闹了,清凉殿太冷了,你该穿的厚些,别总是跪着,小时候净做偷懒的事情,早上也起不来床,怎么现在这么勤勉。”

    “……你觉得我不应该跪吗?”

    刘辩听了这话,心中有些心绪杂乱,不知是喜是悲,“可他是我爹,我不跪,你不会说我不孝吗?”

    “他待你又不好”,广陵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刘辩的背,“其实他生了你,你跪一跪还是可以的,但没必要这么受苦麽。”

    “我小时候也没有偷懒。”刘辩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广陵王只好回他,“你只是不懂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这下,刘辩才不再说话,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广陵王的胸口,久到广陵王以为他睡着了,他才说了一句:“今天你带来的酒很暖和,这是我这么久,喝到的第一口热的东西。”

    “……以后会有很多好吃的,热的烤鹿肉,煮的糯糯的甜粥,等到冬天了,我们拿雪水煮茶,在亭子里温酒喝,我猎了一头雪貂,给你做成手套,便不会再冻手了。”

    “真的吗?广陵王,你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