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怔然,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下,“周云渺,孤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傻子?”

    周云棠眨着水润泛红的眸子,面对秦昭的不讲理,压根就不能回嘴,“殿下在我心中英明神武,不是傻子。”

    秦昭嗤笑:“在你心中,英明神武和傻子是不是对等的?”

    “不是的。”周云棠小声辩驳,抿了抿唇角,觉得自己的解释干巴巴的,接着就嘟囔道:“殿下强人所难,我服侍您安置?”

    秦昭这才松了眉头,伸开双手,朝着她扬起下颚:“你来这里就扮作周云棠,不必再改换衣襟了。”

    “为何?”周云棠心口一惊,纤细莹润的玉手生生顿在了秦昭的腰间。

    “长安城人多嘴杂。”秦昭懒懒地地解释,等了半晌就见到那张惨白的脸色,那双手就像玉石雕琢打磨出来的,洁白无瑕。

    美色在前,他毫不犹豫就打横抱起呆住的女子。

    “殿下……”周云棠被吓得立即抱紧秦昭的脖子,睫毛都跟着发颤,一张小脸毫无血色,瞪着双腿就想脱开,“殿下,我会自己走。”

    “自己走什么,圆房的事情早就该做了,孤又不是和尚。”秦昭觉得她大惊小怪,抱着轻巧的身子心中犯着嘀咕,太轻了,来东宫养了这么久都养好。

    周云棠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滚落在榻上后就抱着床上唯一的一条被子,迅速将自己包裹起来,“殿下,您是来赈灾的,这个时候做些什么事,被御史知道又会弹劾您的。”

    秦昭站在榻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挑起她的下颚,自己也弯下了腰。

    背着烛火,朦胧的灯火洒不进来,榻内黯然失色,昏暗中唯独那双亮如清辉,透彻若萤火。

    床榻上,周云棠整个身子都被裹得严实,闷湿的衣裳黏在了衣裳上,手上紧拽的被褥一把被掀开,“私房中的事,管他们作甚。太子妃这股子劝谏的架势,实足有班婕妤之风。不过,孤也不喜欢板着脸的后妃。”

    周云棠仰着头,秦昭俊秀若冠玉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只那双眼中透着不耐,这个时候要是拒绝了他,又该怎么收场。

    “那、那妾给您宽衣?”

    面前的女子忐忑不已,扑闪的眼中涌动着紧张,紧抿樱唇,秦昭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嘴唇,细细摩挲,“司寝没有教过你?”

    提及司寝,周云棠脸色通红,低下头揪着自己的袖口,不肯回答。

    秦昭不耐烦:“教了还是没教?”

    “好像、应该教了。”周云棠回答模棱两可,脑袋就要埋进被子里,司寝给的书还在殿内放着呢。

    做了这么久的男人,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像寻常女子一般嫁人。

    秦昭耗尽了耐心,“有名无实的太子妃,你就不怕自己的地位不稳固?乃至说就算孤城了皇帝,你没有皇嗣,能成为皇后吗?”

    见过笨的,就没见过这么又蠢又笨的。

    东宫女子见到他,哪个不是主动上来伺候,他这么送上门,还会被人嫌弃。

    真是从所未有,荒谬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