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听后,也明白了,为什么岳擒虎当初留下张贵儿,看来是岳擒虎喜好张贵儿,但见张贵儿的年龄,至少有三十几岁,估计岳擒虎快玩腻歪了。

    果然岳擒虎已经下了决心,听他说道:“张贵儿,我念你多年服侍,就不惩罚你了。你走吧,从此以后,离开岳府。”

    “大爷!”张贵跪地哀哭道,“大爷,您这是让我去哪儿?大爷呀,就算您不念小人这些年的伺候之情,也想想当初,这座宅子从梅家得来,小人费了多少心思,才把周夫人赶走的。”

    张贵儿说他赶走周夫人有功,让李克定眼睛立时瞪大起来,原来他做过此等恶事。梅子更恨不得立时上前,给上张贵几刀。李克定怕梅子忍耐不住,紧紧搂住她,轻身安慰说:“咱们别急,这张贵儿,早晚饶不了他。”

    梅子强忍仇恨,在窗外继续听着。

    岳擒虎因为一时舍不得张贵儿离开,才让他讲出了这些,岳南趁机打断了张贵儿的话:“张贵儿,你休要胡言乱语,你能有什么功劳?还敢在这里骗人。”

    “我呸!岳南,你算个什么东西。”张贵儿立即回骂道,“你不过是三少爷捡回来的一条狗,想我张贵儿,在岳家二十多年,伺候过二爷,大爷。当初,这座宅子,周夫人得铃木家撑腰,就是不搬走。还不是我,伺候好了老东条,由他出面,阻止铃木家,周夫人才被迫搬出去。如果不是我伺候东条,你岳南一个要饭的,怎么会住进这里来?”

    张贵儿见岳擒虎要赶他走,一时撒泼,什么话都讲了出来。

    “好你个张贵儿,你还有脸说你忠心伺候大爷和二爷。你当初伺候二爷的时候,和丫鬟晴儿在假山洞中幽会,让外人当场捉住,透漏岳家情况,使二爷多年积攒化为乌有,连佑鹿都丢了,这件事情,岳家谁不知晓,因为这个,你被二爷宫掉,难道会忘了。我看你是怀恨在心,一直想报仇,想毁了岳家。你刚才还骂岳南是要饭的,没有你的功劳,岳南就住不进这里来,你这是在骂岳南吗?明明是在指桑骂槐,是在骂大爷,骂岳家。”岳南说话,声音虽哑,却是反应极快,话说的如尖刀一般,句句戳中张贵儿要害。

    岳南的一番言语,提醒了岳擒虎,他再也听不下去,怒喝道:“张贵儿,你恃宠而骄,这么多年,我念你伺候周到,一直忍着你。今天,你做得太也过份,别怪我无情,明日去账房领500大洋,中午以前给我离开岳家。”

    “大爷!”张贵儿虽然意识到无法挽回,却还抱着一丝侥幸,苦苦哀求。

    岳如海在一边早不耐烦了,叫道:“张贵儿,赶紧走,不要闹得撕破脸皮,到时候,让人赶你走,谁都不好看。”

    “三少爷,你也让张贵走。”张贵彻底失望了,看看岳擒虎,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从地上爬起身来,抹着眼泪出去了。

    梅子心道,你出了岳家,明天我便让人捉住你,到时候,再行做理会。

    岳擒虎赶走张贵儿,怒气稍稍平复,让岳南先下去了。

    又教训岳如海说:“如今岳家的脸面算是丢尽了,你今天发现这样的事情,就该偷偷报我处理,你倒好,竟然和岳如山大打出手,你真是个驴脑子!”岳擒虎越说越气,又给了岳如海三鞭子。

    打得岳如海吱哇乱叫,连声求饶:“父亲,饶命,我知错了,知错了。”

    梅子和李克定在外面一看,岳如海这个软骨头,将来成不了大器。

    “你跪在这里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岳擒虎指着他的鼻子说完,起身向外走来。

    二人急忙再次躲避。

    等岳擒虎离开祠堂,院门开启,岳擒豹对下人们说道:“把院门锁了,明天早上听我吩咐。”

    “是,大爷。”随即响起锁门的声音,而后脚步渐远,三人去了。

    祠堂此时倒响起了动静,原来是岳如海跪在那里,不堪忍受,看他父亲离去,晃荡到了院子当中。

    梅子见他如此阳奉阴违,对付岳家,岳如海正可利用,也难怪陈子龙会讲岳家老大和老三兄弟不和。

    “咱们吓唬吓唬岳如海。”梅子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