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星子不是李克定的敌手,他有些担心,怕李克定和无天道长有过节,把恩怨迁怒到自己头上,招致不利,急忙撇清和无天的关系,“无天道长嘛,他只是教了贫道一些本领,并没有收贫道做弟子。”

    在李克定的威逼之下,元星子的话,未必可信。柳之思不甚关心这些,因怕无天为了掩盖当年抢劫案的真凶,才要加害知情者典俊凡。这种杀人灭口的行径,是真凶惯用的伎俩,柳之思不得不防,她问道:“元星子,我不管你和无天是什么关系,只要你老实交代,说出无天为什么加害典家人,我便放过你。”

    柳之思的问题,指向了事情的源头,元星子所知有限,还真不好回答,“这个,无天道长没有对贫道提及,还请柳小姐原谅。”

    关于典家的事情,元星子虽然不知道内中详情,却能猜出个大概,又说道:“不过,据贫道所知,无天道长是想要典俊凡的命,因为典俊凡知道一桩抢劫案。”

    柳之思眼前一亮,果然无天狗贼和抢劫案有关,忙问道:“你说的抢劫案,到底怎么回事儿?”

    元星子回道:“贫道隐约听闻,当初有人拦路抢劫,没有成功,对此事,典俊凡知道些情况,所以必须要让典俊凡消失。”

    典俊凡此次被害,李克定和柳之思已经能够断定,定是那个抢劫案的主谋躲在背后,在暗害典俊凡一家。

    柳之思又问元星子:“你骗典家人上了何三里的船,必是你与何三里早有勾结,是也不是?”

    “不是的,我们没有勾结。”元星子忙摇头否认,“贫道也是在临行之前,才得到命令,知道何三里会在咸湖等候,叫贫道带典家人上何三里的船去。贫道真的就是一枚小棋子,不过是任人摆布而已。”

    元星子越讲越是可怜,柳之思不信他的可怜相,元星子绝非善茬,柳之思冲李克定使个眼色,李克定接过话头,劈头骂元星子道:“狗贼,你罪恶滔天,还敢推脱?你在天津的时候,就作恶多端,来在这里,仍是色性不改,欺负一个叫做花想容的女子,又勾结典家四姨太,今天,我必须给你个教训!”

    李克定宝剑提起,作势要废掉他,元星子还没享够人间之福,吓得赶紧哀求:“少爷饶命,饶命。”

    柳之思听元星子欺负了花想容,登时恼怒,此人贼性难改,也有意吓他一吓,说道:“克定,少听他啰嗦,给他来个痛快,取他狗命。”

    元星子一听,又连连向柳之思求饶:“柳小姐,您饶命,您饶过我吧。”

    李克定喝道:“狗贼,你奸污花想容,今日必死无疑。”

    元星子被李克定一吓,愣了一愣,本有话要讲,却又不敢,正自矛盾不下。

    柳之思趁他六神无主之际,喝问道:“元星子,你快讲,当初的抢劫案,和无天有什么关联?”

    “没有关联。”

    元星子乍一被问,不及反应,顺口回答,显见是实情。

    不等柳之思再问,元星子反应过来,原来李柳二人所关心的,是那桩抢劫案,他为了保命,忙把一切撇清,“据贫道所知,无天道长是因为得了好处,才要对付典俊凡,无天道长和抢劫之事,真的没有半点关系。”

    “谁给了无天好处?”柳之思问到了关键。

    元星子却只剩摇头的份儿,“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他一副猥琐之状,李克定心中更加嫌恶,想起元星子在天津时,杀了铃木梅子的堂叔,嫁祸给父亲,让父亲无辜遭受牢狱之灾,就算今日出手,取元星子的性命,也不为过。何况元星子这种祸害,留在世上,有百害而无一益呢。

    此时的元星子,状若乞怜之狗,但他本质上并不是个善茬,必将狗急跳墙,做最后一搏。李克定略有松懈,元星子看机会来了,把头一低,小腹一收一放,竟然从怀中颠出一把飞刀,叼在嘴上,头一歪,便要发出。

    李克定修习幻术已久,功力早已大胜从前,尤其练过振驭篇后,心念只需一转,五行剑气就能随着意念发出,因此没等元星子松口,一道剑气袭来,寒光闪过,元星子连一声嚎叫也未发出,那颗丑恶的头颅,就滚落在了甲板之上。

    如此结果了元星子的性命,纯属李克定下意识的行为,他把剑斩了仇人,只掠过了一丝欣喜。及至看到元星子的人头,李克定方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心里恨不得斩杀元星子,不成想,意念就真的驾驭着剑气,将元星子的人头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