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秋,今天有人来接我,不用你送我回去了。”野说着,就要从伞下逃脱,冲向那辆车。

    薄秋一把把她拉回来。摁在伞下。

    “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到这儿,你一冲,我伞不就白撑了?”薄秋摁着她的肩。

    野回头看他。

    薄秋搂着她的肩似乎不打算松开,看了看那辆停在雨幕中的车,“我送你过去。”

    野心一寒,如果南宫霨在那辆车里。薄秋会怎么想呢。

    如果南宫霨看到了薄秋,他又会怎么做呢。

    他应该会找个一定要过来接她的借口吧。野想起上次苍直接问南宫霨他们之间关系时霨的回答。他肯承认的,也只有他作为叔叔要照顾她而已。野,你好傻,你从那个时候就应该知道,他根本不打算和你有结果。

    也许,薄秋已经知道她和霨的关系了吧。也许,他已经知道,那辆车里坐着的人是南宫霨了吧。那么,他还是愿意送她过去,不惜直面南宫霨的威压?薄秋,如果你能和霨说清楚,说你爱我,说你需要我,那我此生,愿意跟你走。

    野被薄秋搂着,一步步走向那辆车,她想起昨天夜里那场哭。哭虽是哭过,那心中的哀怨若未能根除,总会再抽枝发芽,缠绞得她心痛欲裂。南宫霨,一直以来,你是王,我是奴。我虽爱你,但不敢有所奢望。但现在,我已有了更好的归宿,但那美好的归宿,稍纵即逝。我能做的,只有竭尽所能,让那美好,为我延长,再延长。南宫霨,你既然已心有所属,那求你给我也许只是一厢情愿的爱一个了结,我,等不起了。

    走近了,保镖下车开门,恭敬地叫道,“小姐。”

    野走到车门前,才发现,宽敞的轿车后座,空无一人。她的嘴角扬起毫无掩饰的嘲讽。

    “谢谢你。秋少。”秋少二字,说得轻。

    “不用谢。”薄秋的手松开,没再放肆,只是看着她坐进车,驶去了。

    野坐在车里,看着窗玻璃上横流的雨水,眼眸冰冷。

    “小姐。老板说这些天他没……”

    “我知道他忙。”野冷冷地打断了他。此刻她的那副面容,远非平时她娇俏可爱的模样。

    执事一时愣在那里,犹豫半晌,还是说,“老板虽是没有时间陪您,但吩咐了我们,这些天每天都按时接您上放学。”

    野恼恨,一时张口,又抿了唇,改口道,“辛苦你们了。”

    一旁的执事见时机还好,忙递上那五张黑卡,“小姐,这是您的卡,请收好。”

    野回头看了那卡一眼,想起昨夜的烟花,心情稍稍平复,接过了卡,“昨天的事,你们办得很好。他找你们麻烦了么。”

    几个执事都心中一丝异样,野在他们面前,从来都叫他们老板“小叔”,怎么今天,只有一个冷淡的“他”字。莫非,老板昨天夜里和小姐闹僵了?不会啊。一切,不都是按照小姐的计划进行的吗?

    虽是异怪,几人不敢多加揣测,“没有。”

    “是么。我也……”野突然看过一眼前面的行车记录仪,心中还是有所顾忌,语气一下子又缓和了起来,“我也没什么好奖赏你们的……”

    几个人哪敢要未来老板夫人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