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况不算好,他也不若前后左右的车主那般着急暴躁,听歌的同时,屈起的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方向盘上,神色放松,兀自打着节拍。

    “嗡嗡嗡——”

    放在副驾驶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秦远插上耳机,接通道:“喂。”

    “秦老师您到哪了?”

    打电话的是律所刚来不久的实习生秦浩,因为和他同姓,来了后便跟着他。大早上的,声音里有那么一些明显的慌乱急躁,也不晓得遇上什么事了。

    秦远叹口气,嗓音懒洋洋的,“慌张什么,舌头捋直了说话。”

    手机那边秦浩快哭了……

    做律师这一行,哪一个不是干脆果决走路带风,就他跟的这个人,见天儿地在律所佛系养生,火烧眉毛了也从来不晓得急一下,能怎么办?

    深呼吸,调平语调,秦浩郁闷陈述:“江律师早上被打了。”

    “……江宓?”

    秦远挑起眉,倒不算意外。

    当律师的嘛,不是帮着这个搞那个,就是帮着那个收拾这个,中间人不好当,被威胁恐吓是常事,哪里就值得大惊小怪了。不过,想到江宓回国几个月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他还是很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就昨天,顾景琛的事情,您知道吗?”

    秦远:“……”

    这不是废话吗?

    办公室里一众人讨论了好一会儿呢。

    他懒得开口,那头秦浩也没意识到自己问话有什么问题,咽了口唾沫又说:“江律师报的警。也不晓得消息怎么着给传出去的,反正今天江律师刚到律所外,涌上来一群姑娘,嘴里骂骂咧咧的揪着人就开打,还往人身上砸了不少鸡蛋,我们的人跑出去理论,那些姑娘比我们还凶,骂的可难听了。”

    “现在人呢?”

    “江律师吗?”

    “……对。”

    秦浩“哦”一声,连忙说:“身上倒没多严重的伤,就在律所里呢。”

    “闹事的那些呢?”

    “吵了一会儿,看见保安来都跑了。”

    “去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