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儿一觉醒来再见到安宁郡主顿时瞪圆了眼睛。

    只见安宁郡主小脸蜡黄,眼中含泪,原本粉嘟嘟的唇瓣苍白一片,干枯起皮。

    这是被人下毒了不成?

    “郡主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等走出养心殿,转到去往宫学的甬道上薛宝儿才压低声音问。

    安宁郡主看了一眼头前领路的内侍,小心翼翼凑到薛宝儿身边,带着哭腔道:“圣上可能看上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薛宝儿忙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至于惊呼出声。

    不能吧!

    方才她旁观者清,皇帝看安宁郡主的眼神分明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只一顿饭功夫,就吃出男女之情了?

    听说皇帝病了,看起来病的不轻,居然还有精力纳妃?

    不对,不是皇帝,而是……

    难怪郡主死活都要跑来作证,难怪世子一听说郡主要受罚便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说出实情。

    郎有情,妾有意,皇帝显然看出来了,并有意促成。

    她忙扬起笑脸,伸手指了指走在前面挺拔如青竹的少年:“郡主怕是要心想事成了呢!”

    少年似乎有所觉察,忽然回头对上薛宝儿的眼睛,薛宝儿手一抖赶紧收回,尴尬地朝他笑笑。

    少年哼了一声,刻意放缓脚步与她并行:“想看就大大方方看,没必要偷窥。”

    偷!窥!

    谁偷窥他了?

    他长得很好看吗?

    不过是高一点,白一点,眼睛更有神采一点,还有那么一点点与生俱来的矜贵。

    薛宝儿昧着良心评价:“泛善可陈。”

    安宁郡主很快明白了薛宝儿话里的意思,仔细想来确实有可能,瞬间心情大好突地笑了:“果然乏善可陈。”

    她与卫持亲如兄妹,不存半点男女之情,可不是乏善可陈?

    这下换成薛宝儿一脸迷茫了,既然两情相悦,为何乏善可陈?

    继而头上一痛,薛宝儿挨了一记爆栗,歪头去瞪卫持,忽然想起身在何处,忙收回目光,敢怒不敢言地揉了揉脑袋,埋头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