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儿穿过来继承了薛宝钗脑子里的记忆,薛宝钗看过的书,她多多少少记得一点,偶尔吟诗作对附庸风雅也应付的来,就是瘦金体也能写上两笔。

    唯独女红,真的有心无力。

    女红要从小学起,薛宝儿根本没这个经历,拿起绣花针就头疼。

    偏偏闺阁女子长日无事都喜欢绣些小东西送人,原身也不例外,有事没事就给母亲和兄长绣荷包,缝制鞋袜,小小年纪手艺堪比绣娘。

    所以薛宝儿刚穿过来那会儿不会拿针,把莺儿惊得目瞪口呆,幸亏身上有病,才不至于当场露馅。

    还好原身不但自己手艺好,把莺儿调.教得也很出色,一手绣活出神入化,绣出来的荷包不细看几可乱真。

    后来薛宝儿一直病着,给薛母和薛蟠的小东西都是莺儿绣的,对外却说是薛宝儿的手笔。

    薛宝儿体谅莺儿又要照顾自己又要做女红太辛苦,就把缝制鞋袜免了,只让莺儿帮她绣荷包。

    薛蟠腰上系着的这只荷包,就是莺儿绣的。

    很经典的,百蝶穿花。

    而卫持手里的荷包,却是她跟莺儿学着绣的,因为太丑被她偷偷收起来缝成了一个布口袋。

    卫持无端端又吃了薛蟠的嘲讽,心里更加不爽了,他看向薛宝儿,只见小瓷娃娃低垂着头,竟是看也不敢看他。

    他又仔细看了看薛蟠腰间的荷包,目光越过薛宝儿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两人身上也带着绣工同款,只布料差一等的荷包。

    薛宝儿一个千金小姐给兄长绣荷包可以理解,总不至于连丫鬟的荷包也一并绣了吧。

    卫持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刚要反讽回去,忽听身后有人笑道:“这是怎么了?都聚在这里不走?”

    原来卫骋见前面围了不少人,人群里还有安国公府的侍卫便提着步子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走近了才发现卫持沉着脸站在薛家马车前,跟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对峙而立,那少年身边还站着薛宝儿。

    他以为那少年得罪了卫持,想着薛宝儿曾经帮过他,便走过来解围。

    卫持被堵了话,不耐烦地看了卫骋一眼,卫骋只是笑。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了解到卫持看着阴晴不定,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卫持捏了捏腰间的荷包,好像那是薛蟠的脑袋,心里的气才消了些,被堵回去的话也就没再说出来。

    总算没打起来,卫骋到底是什么小天使。

    薛宝儿长长吐出一口气,对卫骋好感加倍,忙着给卫骋引荐薛蟠,又拉着薛蟠给卫骋行礼。

    卫骋微微颔首。

    薛蟠一看卫骋就是个谦谦君子,长得斯斯文文,眼睛也不像卫持似的直勾勾盯着他妹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