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热冲出去敲了门,听到对面房间里响起脚步声,时越才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不是。

    等会儿……

    我在干什么?

    我竟然直接跑出来敲褚之庭的门?!?!

    时越皮肤极白,稍微有点血色就异常明显。这会儿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冲动做了什么蠢事,整个人都快自燃着火了,热气蹭蹭蹭往耳朵尖上冒,脑袋懵的不行,下意识撒开腿就想往回跑,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转身,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于是他猝不及防对上褚之庭望过来的眼神,仓皇逃窜的身形瞬间僵住。

    双目对视。

    在狭窄安静的楼道里,气氛有一点点尴尬。

    ……我完了。

    我可能是疯了。

    时越有些艰难地想,这下更像变态了。

    没等他想好应该怎么跟褚之庭解释自己究竟为什么突然过来敲门,褚之庭看着他开口了:“怎么了?”

    时越又是一滞。

    褚之庭皮相生得极好,五官英俊深邃,即便是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背着光站在老旧小区的楼道里,依然显得矜贵而高不可攀。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完全没有因为时越突然敲门的唐突产生丝毫不悦,态度甚至可以说是绅士而礼貌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时越忽然觉得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尖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莫名就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滋味。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蜷了一下,又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拿着东西,连忙着急忙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往身后藏。

    倒不是别的。

    这会儿冷静下来以后,他实在觉得自己上赶着跑过来解释的行为有点蠢,毕竟褚之庭什么都没说,他自己就脑补一大通挺莫名其妙的。

    不过时越把东西藏起来的动作有点慢。

    褚之庭开门时垂眸扫了一眼,早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东西,最开始没在意,这会儿见时越掩耳盗铃式的要藏,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于是他看着时越,开口问道:“手上拿的什么?”

    时越在心里暗骂自己蠢死算了,恨不得随便说点什么糊弄过去,偏偏现编瞎话的水平十分有限,犹豫了半秒钟,只能把手中的东西拿出来递到褚之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