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就带着俺们三兄弟天天闯深山,一家人才活下来。怀老二时候,刚好了冬天没吃的,留点粗粮全喂进老大和你姐嘴里,你娘整个人都肿起来,俺整宿整宿的睡不着,那时候你小婶也怀着身子呢,俺们三兄弟就打算死也要吃饱了再说。

    瞒着你爷爷带着野物藏着匕首抹黑偷偷往城里去换粗粮,那时候不敢进城里,就到城东王百万那片换粮,别人说他是汉奸,俺觉得那是好人啊,有次遇到小鬼子也是他带俺们兄弟躲在他家的。

    后来日子慢慢猜好过的。现在这日子好啊,俺觉得你爷爷亏了,他要是活着一定高心坏了。你们是赶上好时候了。”

    老大喝了口小酒,“俺还记那时候,爹出去一晚上也没回来,娘就坐在那里等爹,用狼褥子抱着俺和大妹,等爹回来,俺娘就偷偷抹眼泪,那眼泪一直流。俺就从那以后看到女人流泪就心里发麻。”

    “俺就记得俺一直最大的梦想就是再也不进山里了,那脚板都是血糊糊的,太疼了,好不容等结皮了。又开始跑,真不想跑,还是看到大河叔爷的柱子被杀了吓得已有风吹草动跟着大家拼命跑。”老二也陷在回忆里。那时候真是太苦了,现在也终于不用逼着自己进深山了。

    张国庆好奇地问他,“二哥,那时候怎么会脚板都是血糊糊,没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