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叹了口气“我们不和人比,说说人人平等,我上城里那些城里人,还不是给我们眼色看。不说这些,给人听到就坏事了。娇娇可算熬出头了,不过她怎么这么厉害?

    现在村里老娘们都说你家有两母老虎,你大姐嫁人回城里,现在娇娇嫁你家,谁还敢得罪你们家?这次撸了好些人,周家村的队长还关着呢,这两天他家四处找人帮忙,不敢上你家,估计是娇娇姥爷在。”

    林菊花噗呲一下笑出声,小声的说道;“厉害什么啊,娇娇性子软着呢,也是被骂上门给惹恼了,要不然就她那性子,真不会翻老黄历。还不敢得罪我们家呢,我们家又没有不讲道理。我公公婆婆也不是那种人。”

    叶子白了她一眼,用肩膀蹭了蹭她,挤眉弄眼的对她说道“你说着话亏心不?我们谁不知道谁啊,你公公婆婆是厚道人不假,你那小弟妹就真是性子软的?那些老娘们都嘀咕文化人就是不一样,难怪那些用笔杆子出来的都可以用嘴用笔杀人,还不让你喊冤,人家直接定死罪名。

    都说你那大姑姐也比不上你那弟妹。之前说娇娇看起来病怏怏的,干活都没力气,幸好有娘家贴补,要不然和村里的小媳妇比,非得饿死不可的那些人老娘们小媳妇,如今都在打自己嘴巴。

    看来还是你家小五有眼光,就她那样的也不可能村里常待,那嘴皮子利索的。大伙都说看走眼了。

    这两天美丽都没上工,你知道不?她说这事情闹大了,她都不好意思见你,要不是她嘴快也不会让那死女人闹上你家。不过啊,我看她这心里头乐呵着呢,这么多年仇终于给报了,总算是出口气了。”

    林菊花看看队长叔已经远远往这走来急忙回她“呵呵,我亏啥心啊。等下工了我去看看美丽,这又不是她的错了,我能怪她啊?我说出口了,还能不让她说出来啊,又没瞎编乱造的。队长来了,我们不说话了。”说完俩人很快就分开,各自低头拔草,看这配合的以前也是不老少干过。

    黄翠兰看着好笑不已,她就说老二家滑头的很,说闲话爱热闹,还不耽误拿工分。她就不行,好几次都替她担心,那心啊怦怦跳。

    这天气渐渐变冷,现在来来回回的男劳力,除了出工拉粪、施肥的,都在四处干活,没办法要赶在土地上冻前,使劲收拾田里。也好让明年开春播种,多打点粮食,大家也好多发点口粮。

    老农民没什么好盼的,就希望明年来个大丰收,家里孩子吃饱,多些钱置办东西,存些钱给家里的儿子孙子娶个好媳妇。要是运气不好,遇到干旱时节,一年的农活也就白干了,可不干活更加没粮食收,只能靠天靠地的忙活着、期盼着。

    大队里只有一头牛、两头驴,都是整个村子的宝贝,谁也不敢说用牛犁地。

    至于地里活?用人工干,力气使不完,花了大力气,歇歇第二天就回来了,牛累着了谁担责任?没看村子里出来进去的上城里都是用的牛车?村子里娶个新媳妇、嫁个闺女的都要劳累牛车?

    张爹带着老二张国强,两父子配合着拉铁犁。每次犁好地,都是累得不行,回家连饭菜都吃不出味道。也是张家老爹和儿子实诚,你看看旁边那些就在磨洋工。他们都来回犁了两回地,还有些人在半道上,不时的停停,后面跟着捡草根的村民也乐得慢慢来。也不是人人都计较得失,很多人家口粮不足,早上就喝了口水上工,这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二张国强是个奸的,他知道他爹下地都使劲干,要是今天陪他爹的是他大哥,估计这片干完了又去帮别人了。每次干重活,他提出跟着他爹,他还可以看着。

    他爹也不想想,你这么快,好多人在磨洋工,看到了还不得埋怨你,就你爱现。出大力得不到好话。他就一直盯着他爹,比别人快了,就让他爹休息、抽口旱烟,喝口水的,顺便自己接过来慢慢犁地。

    张爹停下,歇了口气,看看自己犁过的长长两条道的田地,满意的点点头,再看看旁边呢,半条道都没有,皱着眉头也没说话,这不关他事。他就是看不得糟蹋土地的,他们怎么就不想想,现在翻好土地,来年庄稼收成才好。磨磨蹭蹭的等明年收成少了,大伙还不是一起吃亏,这地里就这么多东西,少了还不是大家分的少。

    张国强拿出水壶,倒了一碗水给他爹,自己也趁机歇歇,跟着他爹,可累死他了。难怪农忙时,就没人和他爹组队的,也就他大伯家的男丁多,陪着他爹他家瞎闹,也不知道大伯是不是偷偷在心里骂他爹。

    叹了口气,小五没在家上工,就是不一样,那力气一个顶仨人。也不知这傻小子在部队里跟着老爷子怎么样,可别热血冲头去当兵。

    当兵对别人来说是好事,可小五没必要拼命,就他不愁吃不愁穿的,手上大把钱,有丈母娘贴补着,只要上城里好好找份工作就行。也希望在部队不会出乱子,就那较真劲真是愁死他了,昨儿也没时间单独偷偷提示几句。

    张国强看看他爹,忍不住念叨着,“爹,你说小五不会去了那里就要当兵吧?我可不想家里多了烈士。你回头一定要熄灭他那个想头。”

    张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不会,绝对不当兵,要去早去了,他不放心他小媳妇一个人带儿子。昨儿还特意喊你娘照顾他儿子,说是怕他丈母娘和娇娇睡死了,他儿子哭着也叫不醒她们,特意让你娘看着他儿子,等他回来。你觉得这婆婆妈妈的性子会去当兵?”

    张国强好笑地看着他爹,他就不信他爹不担心,“小五就喜欢孩子,你看家里的几个小的看到他小叔比我这个亲爹还亲。那是他儿子,可不怕别人捣鼓不好。爹,小五的性子随你,呵呵,我娘说的。”

    “你个臭小子,反天了?这是说你爹性子也婆婆妈妈了。你爹我啊,性子才是真汉子,可不会像小五那样。依我看是你娘把小五当姑娘养了。对了,你那院子怎么打算,你听小五说了吧,要是回头你去县城了,这就没人住。要不咱们就盖个简单的三五间房?”

    张国强摇摇头,“和村里的茅草房那样的?不了,就这么盖着。我和小五算了,花不了多少钱。再说这是老家,离县城也不远,你和娘都在这呢,要时常回来住的。我回头去县城,一定没钱买房,租了小房间憋屈了,就回来住住。还有放假时间呢,房子空不了,以后孩子多了,住得也宽松。还可以在后院种点粗粮和菜,就靠城里那点供应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