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抽空忙完她师父这边的渍酸白菜,还没来得及顾及自家,老人家又得了感冒不说,还拉肚子。

    说来,这也是她师父自作自受。

    一大把年纪,真是越老越更小孩子相似,一个贪嘴,瞒着大家伙,学着跟胡同里的奶娃娃啃起冰棍。

    再跑回来涮羊肉,一顿下来,幸好有张国庆傍晚过来接媳妇,要不然周娇真要被他给吓死。

    用餐过后没五分钟,就见他脸色越来越白不说,一大把年纪了冲到厕所的速度绝无仅有的快速。

    好不容易张国庆伺候他回来,一躺下就开始打起摆子,还非不肯说实话,西药也不吃,倔着开方子要喝中药。

    熟知自己师父脾气的周娇只能无语地让老爷子报药名,枉她学了一身医术,遇上史上最不配合的病人。

    等一听完几种中药,周娇面对心虚的老爷子那一头白发,哪舍得埋怨,急冲到隔壁药房先抓药。

    倒上张国庆瞧出几分眉目,气急而笑,一手握着老爷子,“得了,老头子,你还是跟我回家住,就你这样的没人盯着是不行。”

    “胡说八道!我就是吃多了羊肉,虚不受补。”

    “是,最好把酒也给戒了。”张国庆一说完,见他急得一瞪眼又卷起身体,吓得连忙说道,“好,好,好,你老别急,我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真不去医院能行?”

    “哼,我自个就是大夫。”

    医人者还不能自医呢!

    张国庆无意与他争辩,“对,你老是神医。小的跟你商量个事咋样?咱们再请个阿姨,或者小伙子行不行?”

    胡大夫朝外瞧了瞧,“嘘,小声点,千万别被你胡叔他们两口子听到。我以后注意点就行。”

    张国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老顾忌的可真多。要不搬到老宅住行不行?大院不自由,老宅那边总不会吧?”

    “不去,我那些老伙计都在这一圈。我累了,说不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闭上眼不聊,这态度气得张国庆只想恨得破口大骂,瞪了老爷子一眼,只好替他掖好被子。

    想想他都替老头子心酸。之所以不远愿去大院,不愿去老宅,还不是怕临走给他家添麻烦,可真是想多了。

    身为他唯一的弟子,周娇何曾不是他后人?

    他现在倒是很理解,为何胡叔哑婶二老会一直资助他们那位大侄子,应该也是有这个顾忌吧。

    等周娇熬好药,给老爷子喝下休息,张国庆吩咐小朱先回去给老丈人他们报个信,放老爷子一个人在这边,他还真不放心。

    谁知道半夜会不会发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