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恍恍惚惚,目光呆滞,只双手死死的抓着衣角,人要伤心到什么程度才会哭不出来呢,她觉得她的心正被一点点的撕碎,蹂躏,还嫌不过瘾,再狠狠地踩两脚......

    珍珠连叫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吓得珍珠连忙推开丈夫,一把握住她。

    “三小姐,你出声啊......你不要吓珍珠,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也活不了了,现在就下去陪太太。”

    白清浔缓过气来,微微躬身,用手压着胸口,嘴里呢喃:“我在听,你接着说......”

    男人示意珍珠不要再说下去,珍珠摆摆手,低语道:

    “罢了,我这病只怕也时日无多了,今儿就豁出去,全部说给三小姐听,免得死了无颜去见小姐。

    我那日趁四下无人跑了出去,因为是临时跑的,也没个方向,就想着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活着,一路向北走,连老天爷也可怜咱们太太,一连下了好几天大雨,我怕吴素之的人追来,也不敢停,就那样冒雨赶路,我这咳嗽的毛病就打那时候落下了。

    我鄂州有一个远嫁的姨妈,只想着要离南巷远远儿,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一路舟车颠簸去了鄂州。

    到那才知道,姨妈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家里妯娌多是非多,我也不能长久的呆着。

    好在遇到了小瑾他爹,家里虽不富裕,可一心一意的待我,也不嫌弃我这多病的身子,重活累活抢着干,勉强活到现在,三小姐,你看,我还有三个儿女,大的是女儿,那两个小的是儿子。

    我这辈子托了太太的福,没灾没难活到如今.......”

    珍珠指了指旁边站的几个儿女,白清浔回头,那几个孩子都怯生生的看着她,眼睛圆溜溜的转,脆生生的表情带着点恐惧,模样和珍珠倒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