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呵呵一笑,说道:“你今天怎么如此拘谨起来了?有话便说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我们之间不能说的?”

    张白骑自然听出了秦阳言语中的一丝无奈,随即也不再犹豫直接说道:“回禀殿下,其实白天在大帐之中,我并没有将汉中之事全部说出。这其中其实还有些怪异之事,末将也是疑惑不已。”

    听到张白骑这么说,秦阳不禁心中一动,问道:“还有什么事?”

    张白骑闻言与张鲁和马元义对视了一眼。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当马军师和张大人被困在汉中城内之时,虽然我率兵前去营救,但真正救出他们的,却另有其人……”

    “哦?是谁?”秦阳看了张鲁和马元义一眼,随后问道。

    “末将不知……”张白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时那庞统已经占据了汉中城,防御也极为森严。如今回想起来,我带着死士们潜入汉中城之时,有数次几乎被人发现,但却无一例外的都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过一劫。而更为奇怪的是。当我们到达关押马兄和张兄的牢房之时,他们二人竟然已经在牢房之外等着了。”

    “的确如此。”马元义点点头接着说道:“当时我与张兄在同一个牢房之中。而牢房的守卫极为森严,我们已经不抱有逃出的希望。但就在当日掌灯时分,却是突然从牢房的窗子之外扔进了一块帛书……”

    说着,马元义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折好的帛绢交到秦阳手中。此刻秦阳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起,当即也不说话直接展开帛书观看。

    “今夜子时,有人相救,囚门自开,二位自去。”

    短短十六个字,虽然简单,但却十分明了。这分明便是告诉二人到了子时的时候可以在牢房之中畅行无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相救。

    而结果也恰恰的印证了这些话,马元义和张鲁在子时之际忽然发现几乎所有的守卫都好似失踪了一般,而且就连牢房的大门都并没有上锁。就当二人怀着兴奋之情行出之际,也正好遇到张白骑与前来营救的死士。

    说到这里,张白骑也是伸手入怀取出一块帛绢,说道:“另外就在末将与二位回到城外隐匿之处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

    帛绢再度展开,上面的字映入秦阳的眼帘,只不过这次的字却是更多了一些,“王在汝阴,速去相会。曹相谨慎,西川向汉,两地之机,切莫轻动。欲兴黄巾,不争一时,南疆万里,海阔天高。”

    很显然,从字体上看这两封帛书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当秦阳看到第二封帛书之时,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殿下,这前面两句末将等人倒是明白,但后面的却是不明白了。”张白骑等人在见到这第二封帛书之后,虽是将信将疑,但却也按照帛书之上的指示行事,来到汝阴。只不过,对于其它的话,却是十分不解,唯有等待秦阳解惑了。

    “呵呵,看来这位也是当世高人啊……”秦阳并没有急着给张白骑等人解惑,而是直接将帛书递给了郭嘉。

    郭嘉看罢之后,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是高人,他的想法却是与殿下不谋而合了。”

    秦阳点点头,随后对兀自困惑的张白骑等人说道:“你们可以试想一下,若是此刻我黄巾军突围的话,要去向何方?”

    “去向何方?”张白骑几人一怔,其实这个问题他们并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天下虽大,但却没有一个无主之地。而且自从黄巾起事之后十多年间,几乎天下间弱小的诸侯都已经被消灭殆尽。剩下的诸侯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这些事情其实早已如鲠在喉一般憋在他们心里,只是当着秦阳的面不敢说出罢了。

    秦阳见几人结舌。不禁哈哈一笑,随手抽出长剑向着身后那巨大的行军地图上一指道:“正如你们心中所想,天下之大却是诸侯林立,而刘、孙、曹三人也定不会让我有喘息之机。所以,我们的目标便是这里!”

    “这里……殿下说的难道是南荒?!”张白骑一声惊呼,虽然他已经隐隐猜到了那帛绢上的意思,但却万万没想到秦阳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在中原人眼中。南荒之地十万大山,树林密布,沼泽瘴气更是不计其数,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居住,这十几万黄巾军要去南荒,岂不是与自杀无异么?!

    “怎么?难道你们以为这南荒去不得么?”秦阳淡淡一笑,张白骑等人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只不过。秦阳却是比他们看得更远罢了。

    要知道,秦阳的思想是远超这个时代的。在他的意识之中,这令所有人谈之变色的南荒在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未被开发过的富饶之地。而且,他也从曾经去过南荒游历的蔡琰口中得知了南荒的一些现状。

    其实,真正的南荒并没有世人所想象的那般恐怖。只不过是远离中原,导致生产经济和技术十分落后而已。不然的话。大蛮王孟获等那些蛮族也是人,又怎么能在南荒生存下去呢?如今中原之地,诸侯格局已经渐渐形成,在失去了根基之后,黄巾军又如何能与其抗争?!

    张白骑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太了解秦阳了。秦阳虽然是在笑,但是他们却已经知道秦阳的心意已决。用秦阳的话来说“集思广益。独断专行。”这便是黄巾明王素来的行事风格。在事情没有决定之前,秦阳可以听取任何意见,但只要事情一旦有了决断,那么任何人都无法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