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知晚窘迫得似乎红了眼圈,他才慢慢松了手,而知晚仿若从狼窝里逃脱的小羊一般,拎提着裙摆,快步往前跑。

    成天复骑马追了过去,知晚却一脸戒备道:“我……不跟你同骑……”

    成天复跳下马来,伸手将她举到马背上,然后浅笑着道:“好,我不骑,在下面替你牵马。”

    知晚坐在马背上,心里还是很慌,生怕成天复一时想不开,又要搞些负责的套路。

    于是她开口道:“方才的便是意外,谁也不知,表哥不必放在心上。”

    成天复抬起凤眸瞟着她,看似漫不经心道:“你未来的夫君若是知道你曾经对别人投怀送抱,他该如何去想?”

    什么投怀送抱?这种措辞简直是欲加之罪!

    知晚故作轻松道:“这有什么?不过是碰一下,我小时候跟自家表哥玩耍时,还贴过脸儿呢,要不要都记下来告知我夫君?”

    成天复再次抬头深看她,不过这一次,眼神略有些吓人,如刀子一般横了她一眼。

    若不是章家已经被灭门,他还真想寻了那个贴脸的表哥出来,好好地看一看。

    于是这般拌嘴之后,两个人又开始谁也不理谁。

    等到了药铺子,知晚又进去鼓捣了不一会,便将制好药丸子递给了成天复,而成天复则命可靠的人手,送到了行宫去。

    在回去的路上,知晚都没有怎么说话,成天复也没有主动与她开口。

    等到回了盛家的时候,因为太晚,他们也是从后门而入。

    成天复似乎将她送到门廊便想转身离开。

    知晚看着表哥不想跟她多言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表哥,你若是生我气,便直接说……”

    成天复停住了脚步,却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顿了顿才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知晚看着他疏离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莫名的难过,今天在花海的那一场,让她再真切不过地意识到:她跟他都不是可以玩闹在一处的孩子了。

    可是知晚只要想到以后再也不能与他同坐在书房里,默默无声地相视而笑,再也不能一同月下散步,再也不会在书房的格子上收到一份隐秘香甜的生辰糕饼……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

    若是她一直不必长大该有多好,那么她就可以像个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与表哥说话,与表哥开怀大笑。

    想到这,她突然不想留在这里让表哥为难,只苦笑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快步离去。

    她并不知,当她快步离去后,成天复回过身要与她说话,却只见她的背影匆匆而去,他不由得抿了唇,久久不曾离去。

    第二天,知晚准备出门时,却意外看到府外巷子口站着带着两个随从的青年,正是胳膊上吊着绷带的金世子。

    若是以往,知晚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不过今日她倒是顿了顿脚,不知这冒虎气的世子爷又要来闹什么。

    金廉元今日看着倒是比那日要冷静一些,只是面皮紧绷,不像往常那般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