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腻的粥挂在鱼鳞上,滴在地上。

    秦屿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大脑像死机一样。

    “你……”他断断续续地说,“没事吧?”

    他的嗓子还是哑的,但比早起时好了一些。

    余归池淡淡地说:“没事。”

    锅里还有粥,鸡蛋掉了可以重新煮,鱼尾被烫伤了很快就会自愈。

    能有什么事?

    秦屿拿起纸巾蹲到余归池身旁,充满歉意的视线对上他失神的瞳孔,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许可。

    鱼尾是不能乱碰的,余归池回神接过他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把粥擦干净。

    鱼尾被烫得起了一个包,这片鱼鳞的色泽也变暗了。

    余归池心疼地吹了吹。

    他的鱼尾真是命运多舛。

    见他擦完,秦屿起身,由于蹲了一会加上感冒带来的头脑胀痛,他的身形不稳,扶了一把余归池的轮椅才立住身子。

    “抱歉,我刚刚没对你做什么吧?”秦屿现在还有点恍惚,他瞅了一眼地上的早餐,“你的早餐……”

    他弯腰去捡地上的鸡蛋,余归池见状拦住了他。

    “别吃了。”余归池说。

    秦屿惋惜不已,言语之间充满了愧疚:“我刚才睡的有点懵……”

    他突然间想说很多话,想告诉余归池自己做的梦,想让时光倒流吃上他做的早餐,想让一切都没发生。

    他把视线落在鼓起包的鱼尾上,然后转身去柜子里翻来翻去,找到了一管处理烫伤的药膏。

    检查了成分不会损伤人鱼后,他把药膏放在余归池手边,温声说:“治疗烫伤的,抹上很快就好了。”

    看秦屿的神情,余归池觉得他一下秒就会伏在自己的鱼尾边上,边吹气边说痛痛飞走。

    想想都觉得……可怕。

    余归池挤了一点,冰凉的膏体与鱼尾触碰到一刹,充满组织液的鼓包如久旱逢甘霖一样,沁人的凉意安抚了丝丝阵痛。

    秦屿在一旁收拾地上的粥,他端起盘子,看到了上面的笑脸。

    这是余归池为他做的早餐啊。一如多年,他还是幼稚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