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一个帮相府说话的?”惠儿娘本打算一道儿骂了,可这眼前的郎君,一袭白衣,生得画中谪仙,倒真的不像是个好招惹的。

    路之然掏出一个锦囊,扔在地上:“我看大家都别哭了,这工钱,我替惠儿娘结给大伙儿,算个辛苦费买酒吃。”

    这锦囊就落在落在正中央,抽绳松开了,从袋子里跑出一颗金豆豆,这本是路之然嫌铜钱太重,打了赏人的。

    吹唢呐的人解开锦囊:“一袋子的金豆豆!”

    这怕是够一家三口一辈子的开销了!

    惠儿哥眼红喊道:“别动!这是我妹子的买命钱!谁拿了谁断子绝孙!”

    吹唢呐的人推搡道:“我呸!就你家最抠门!还出不起工钱了!”

    那些原本吹吹打打的人一下子都散开,撒纸钱的索性也不撒了,将竹篮往天上一扔,那纸钱就像是白色蝴蝶一般,从天而降,其中一片就落在谢渊的头顶,虽然依旧俊美如斯,也怪不吉利的。

    “谢郎,你别动。”路之然抬起手,露出一段皓白的手腕,将他头顶的一片纸钱摘了下来,在手里揉碎了扔在地上。

    那棺材被一脚踢开,惠儿娘扑上前就打:“好你个挨千刀的!居然敢动我女儿的棺材!”

    路之然表情淡淡道:“哪里来的惠儿,怕不是被你们母子藏起来了。”

    谢渊瞥了一眼他:“你断定了这棺材里没人?”

    本来就没人,不过是些惠儿娘用来讹钱的把戏。

    不过,谢渊说这话,他倒没有一口咬定是相府做的,路之然戳了戳谢渊的肩头:“谢郎,你也觉得是我相府的人把人害死了?”

    相府风评不好,他这么想也是理所应当的。

    谢渊:“这事,我说了不算。”

    路之然笑道:“不过,说实话,你没走,我还是挺高兴的。”

    没有误解他,而且,站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就冲这一点,路之然自信的觉得,谢渊他选择是相信自己的。

    官府又在城里寻了一日,还是没有找到惠儿。

    惠儿家是一口咬定了相府把惠儿害死的。

    没错,他家已经认定了惠儿死了,也不打算再出去寻人了。

    还有人传相府的管家从惠儿家出来,都传是来送封口费的。

    到了晚间,还有街坊就到惠儿哥去花街喝花街,一群狗肉朋友跟在惠儿哥身后凑热闹,拿着他妹妹卖命钱,当晚叫了花街头牌得花魁作陪,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这事又毕竟是惠儿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只是可怜那乖巧的惠儿,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连哥尸首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