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对路之然而言已经不在重要了。

    路之然没理他,扶着阿魏的手往外头走。

    老侯爷不死心,追上前来腿脚不便险些被摔倒:“慢着!你还有话没说完。”

    这一回,路之然却没有看老侯爷,而是对着身边的阿魏说:“你是胡族人,可知道胡族圣女?”

    阿魏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老侯爷,若是没有他灭了胡族,杀了圣女,他们胡族人不会成为奴隶,他道:“圣女自小天赋异禀,大卫三十年斩于颜夕成剑下,胡族灭。”

    路之然嘴角微笑:“如何天赋异禀?”

    阿魏看了一眼路之然道:“胡族女子以此用血养蛊,圣女擅虫蛊,听闻修炼道术法最高深的时候,可化天虫。”

    老侯爷踉跄一步:“何为天虫!”

    路之然哼了一声,走出侯府。

    老侯爷却形同癫狂,反复念叨一句:“何为天虫!阿月,你告诉爷爷,何为天虫!”

    小侯爷怕老侯爷摔着,架着他的身子:“我也不懂,只是听着字面意思,会不会是和药材里的天虫差不多?幼虫死后硬化所物。“

    老侯爷恍然想起当年,他在胡族所见到那只黑色虫蛹,只露出女人的脸,叫着:“颜郎,你来了。”

    他颤抖着不敢看想恐怖的虫蛹,以为心爱之人被此怪物吞噬。

    当场一剑刺杀了怪物,在胡族连找三日,都没有圣女的下落,颜夕成痛苦不已,寻了胡族中的老人,以圣女赠他的一缕黑色青丝为心,扎成纸人带回侯府。

    此女,大家都叫她文姑姑。

    “文姑!那是你!”

    老侯爷一口鲜血喷出来,倒地不起。

    大卫四十八年春,一身军功战绩的老侯爷颜夕成病危。

    听闻死前,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颜夕成的嘴里念叨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文姑,我来陪你了。”

    夏日白日里闷热,路之然身上披一件薄衣,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张嘴喊道:“玲珑。”

    这才想去玲珑去做管事,不在屋中,他身边就没了贴身侍女,阿魏来了相府后,为了方便照顾路之然,就睡在耳房。

    “七郎君醒了。”

    阿魏端着水给他洗手,身体有意无意间碰触,他不喜欢这样的亲近,拿了帕巾自己慢慢的擦,阿魏退到一边:“七郎君,是不是不喜欢阿魏?”

    这人心思缜密就起来就容易多想,阿魏被人送过一次,察言观色四字已经嵌入他的骨子里。

    路之然拿着帕巾递给他:“我也没说什么,你不必这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