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他不喜欢她,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可能喜欢。萧忱是个干脆决绝的人,有时候甚至决绝得有些无情,他觉得自己跟项琳没有可能,就不会给她任何希望。

    知道萧忱喜欢男人是毕业好几年后了,那个时候项琳还在等他,萧忱决绝,但她固执啊,一根筋,就喜欢他,非他不嫁。萧忱无法,终于向她坦白,告诉她自己喜欢男人,连女人都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所有人都觉得项琳性子爽利,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个洒脱的人,固执的人多半都不潇洒,她拿得起,却放不下。

    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在那之后她就病了,没人知道,也没人能治,都是心病,只能靠时间这这副良药。

    萧忱虽然坦白了自己的性向,这些年身边却从来没有个人,不论男女。直到三十岁那年,项琳向他提出了结婚的请求。

    执念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就像项琳明明知道萧忱永远不可能对她产生感情,她却仍然选择以一纸婚约的方式延续这份无望的爱。

    她想让爷爷走得心安,也想彻底剔除心中的执念。这样的方式似乎可笑又可悲,可萧忱竟然答应了。

    他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对未来,对爱情,事关自己的,从来都是一副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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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外的态度,却总是放不下身边的人。

    这男人的心又硬又软,项琳到现在还记得他当初答应跟自己结婚的情景。他说她将来会后悔,她说后悔也是自己的事,他说:那好,那就结。

    萧忱不知道项琳对他还有感情,不知道她结婚不仅是为了久病将逝的爷爷,还夹带了私心。

    也许后来看出来了吧,但也选择了视而不见。他没有刻意去扮演一位模范丈夫的角色,他跟项琳的相处模式就像室友,互相陪伴,互不干扰。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人成长了。项琳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婚,放过萧忱,也放过自己。

    萧忱吃完早饭准备离开的时候,项琳还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先走了。”萧忱说着拿出手机,“我还是帮你叫个搬家师傅吧。”

    “真不用,我一个人能收拾。哎对了,”项琳叫住他,指了指门锁,“抽空把密码锁改了吧,咱俩都离了,我知道家里密码锁,万一你这以后遭贼了,赖到我身上,我可说不清。”

    萧忱知道这是玩笑话,但还是点了点头:“嗯,会换的。”

    “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吧。”项琳挥了下手,“路上小心点。”

    余英开的还是那辆牧马人,很酷很扎眼。

    行驶途中,余英看着前方说:“忱哥今天穿得很帅。”

    萧忱沉默两秒,故意刁难他似的,问:“之前穿得不帅吗?”

    余英弯着眼睛笑了:“你帅不帅的还用得着我来说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