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地牢里出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玉藻已经起床去练字了,两个儿子被佣人送到了司督军那边去了,卧房里只有顾轻舟。

    顾轻舟问他:如何?

    司行霈抹了把自己疲倦的脸:我先洗个脸清醒清醒。

    他去了浴室,很快就出来了,脸上挂着水珠,湿了前襟,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有了点蛛丝马迹。

    他把那人的话,全部告诉了顾轻舟。

    顾轻舟:也就是说,重点是两个:替总督府做事、年轻。你觉得这个信息可靠吗?

    这个信息,已经直指了某个人,可靠不可靠难说。司行霈道。

    顾轻舟:牛怀古?

    对,牛怀古。司行霈眼眸略微一沉,你觉得是他吗?

    顾轻舟跟牛怀古接触过,他算是个四肢比较发达的人。肢体过度的发育,挤掉了大脑的空间,他看上去没什么智商。

    当然,这也可能是假象,人家只是很擅长演戏罢了。

    如果仇人就在护卫司署,那么他当初把顾轻舟千方百计弄进护卫司署,就是想让顾轻舟替他背锅吧?

    我一开始,就觉得护卫司署的人拼命拉我去做长官很不合理,总感觉有什么阴谋。

    如今看来,他们就是想要等东窗事发时,把‘神父’这个锅推给我——年轻,护卫司署,又心算过人,你想想是不是替我设计的?顾轻舟不免莞尔。

    司行霈的心却沉了沉。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怀孕了,再也不肯搀和护卫司署的事了。他们见我不能去护卫司署,索性让我退出所有的事,故而想要撞倒我,让我不能离开床。顾轻舟说到这里,眉头微挑。

    司行霈被她逗笑——这是多怕她?

    他搂住了顾轻舟,凑在她耳边道:司太太,你是威名震天下啊。如何,这次要帮我吗?

    顾轻舟抿唇笑了。

    没什么可为难的。不管是不是牛怀古,你就把炮口对准了他。顾轻舟笑道,继续你的钓鱼计划,肯定能把大鱼钓上来。

    说到这里,顾轻舟又对司行霈道,咱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筹码是什么?

    赌牛怀古是不是‘神父’。我赌不是。如果我赢了,我就再也不想生孩子了;如果你赢了,我无论如何也要给你生个闺女。顾轻舟笑道。

    司行霈立马接下:行,那就赌了。

    难得见太太情绪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