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吃苦来的么?”

    岐林手里有根道具烟,虽然比不上自己经常抽的牌子,岐林窝了一根在自己指关节上折着。

    “梁老师,来对戏,”岐林自顾往前走,到了梁戍星跟儿上的沙发边儿山蹭着坐。

    岐林气势上压根儿就没有“歉意”这两个字。

    “那你得等我会儿,”梁戍星还是眉眼弯弯,语气没责备,倒是副老好人做派道,“我就是这会儿说话不方便,稍微休息一会儿就成。”

    “你要是耽误进度,就换人。”

    岐林听着声音抬头,臧南渡进来直接接了本子往旁边儿坐,他来的早,身上凉气灌了半屋子,“你脸肿,入镜不好。”

    “脸赶不上着几个小时录制金贵。”臧南渡直接拿了梁戍星手里的本子,“换人。”

    梁戍星反应不过来,赶紧站起来,“不是,臧爷,我没事儿,就是——”

    “谁能演,现在就往外站,”臧南渡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今天这人是换定了。

    “吃什么来的,这么大火气,”葛万淑撑着腰往外走,身上绣花的边儿还卷巴着,跟着这些小孩儿的时差倒不过来,还没下楼就听见闹腾,路上也听的差不多,“再怎么着,先喝杯水,小星昨天那脸我

    都用鸡蛋给——”

    葛万淑还想着说没事儿,结果下楼就看见梁戍星肿的老高的半张脸,嘴里念叨,“不至于啊?”之后她又反应过来,问臧南渡,“你怎么想着来了?”

    臧南渡是他的学生,脾气秉性她在了解不过,自从毕业排大戏开始后来就一直抵触往片场跑,上次算是单独来见自己,今天一大早没通知来了她还挺惊喜。

    “干脆,这样儿,”葛万淑找了电垫子稳坐在沙发上,“反正你都来了,按道理你是他们学长,今天就顺便带带。”

    葛万淑自己在这儿安排,“得了,这人你也别找了,干脆就你来。”

    “正好给他们几个小孩儿上上课,”葛万淑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想张嘴的臧南渡伸了个手指头,“我这把老骨头可不经念叨,你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能再检查检查你的功课,我这行儿也不知道还能干多久,你也就别推辞。”

    臧南渡这次应下了。

    “给我几分钟,”臧南渡领了本子坐到一边儿,替代梁戍星。

    岐林不动声色坐在一边儿乖乖念词儿。

    一边儿的梁戍星憋着不出声,只能抱着胳膊尴尬杵在这儿,走留都不合适,也就等着看戏。

    关于以前的事他多少知道一点儿。

    臧南渡是正儿八经表演学专业,这件事儿在圈里的知名度不高,谁都没拿这个做过文章,都像是躲着怕着,生怕拎出这事儿就遭埋怨。

    所以梁戍星也只是隐约听说在臧南渡毕业那年出过事儿,那年的大戏他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