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汉”

    岐林在狭小窄促的空间里叫着这个名字,为的是让臧南渡入戏。

    是邀请。

    臧南渡两只手耷拉在座位上,岐林现在借了自己半个身子的高度,臧南渡看人就得抬头。

    这个位置,小孩儿明显越界了。

    岐林咬着灼热的空气想和臧南渡交、缠,虽然是以闫冬夏的身份。

    他捧着臧南渡的脸低头,嘴里叫着“曹光汉。”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之外的空气能有这么热,尤其是两人鼻息

    之间,热的发烫。

    臧南渡抬了一只手,悬在岐林身后,最后越过去摸了根烟,

    “岐林,”臧南渡叫了他的名字。

    岐林一怔,抬眼再看的时候,臧南渡眼睛里都是清明。

    连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规规正正,

    “别轻易让我当曹光汉。”

    “我比他恶劣。”

    “恶劣得多。”

    岐林一直瞧着臧南渡,耳朵里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现在的姿势是岐林攀了臧南渡半个身子,胳膊细长挂在臧南渡脖子上。

    中间很热。

    岐林感觉后脑勺儿上扣了只手,臧南渡侧斜着身子在岐林一排纯白色的扣子一个一个拧好,车门被打开的时候,先往侧月要线上灌的是晚夏夜粘、腻的潮风。

    “下车,”臧南渡把岐林的书包上面被两个人搞得摇摇晃晃的拉链从左顺到右,“先高考,那是你的未来。”

    “无限可能的未来。”

    末了臧南渡又添了一句,“别让它折在我这儿。”

    岐林的眼神很热。

    热到最后臧南渡用自己更热的掌心盖在小孩儿眼上,“也别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