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林自己泡了热水澡,觉得鼻子通透了不少,连带脑子也清爽。

    他的宿舍是单人间,四五十平方,独立卫浴,带一个迷你阳台,环境还不错,他擦着头发靠在阳台上他习惯的位置,手指夹着火机一下一下听响儿,眼睛盯着屏幕像是无聊,翻到臧南渡的名字,

    就敲了几个字。

    -我这儿月色很美。

    他手指悬在上头,一下轻一下重,岐林自己折腾着自己的心跳,最后点了一支烟。

    点了删除。

    之后关机。

    他现在的睡眠质量比起高中好了不少,如果一早醒过来没有头疼的话。

    他鼻音加重,眼眶上也有点儿红,连带脖子上的皮肤都开始发红。

    摸底排戏之后,才是这届学生的假期。

    但是成为艺人最有希望的时间,也是这段难得空闲的时间。

    他从自己行李箱的包里掏出一张卡片,拨了上头的电话。

    “怎么,想起我了?”沈方舟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只听声音,像是滚过温水。

    “我准

    备好了,再问你讨个角儿”岐林端了杯桌上的热水,清着略带沙哑的嗓子,“有时间见个面。”

    “那就下午,我去接你。”沈方舟很干脆,而且听他的话里总是有种隐藏的笑意,“穿的漂亮点儿,晚上带你见人。”

    岐林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忽略对方刚刚把自己当女人的嘲笑。

    所以他照样儿卫衣和牛仔裤打发沈方舟。

    下午七点半,岐林站在校门口儿,插着上衣衣兜儿,摸着已经算是被堵死的鼻子。

    他基本上出了校门就看见沈方舟站在车外,刷着手机,等瞧见看见自己才转身上了车。

    还是那辆花哨的不行的敞跑。

    “问你件事儿,”沈方舟开车问的第一句话,“梁戍星哪儿得罪你了?”

    “我能有什么,我好奇他哪儿得罪你了,”岐林调了姿势往后靠,闭着眼惬意,把这句话问回去。

    沈方舟笑出声儿,“不听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