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二人对视一眼,瞬间消失在了雾气里。

    ……

    太阳逐渐升起,雾气便渐渐稀薄起来,云遮雾绕的翠林也变得清明。

    两人走在树林里,走得并不快。

    因为不想走快了。

    “齐叔,你说那伙儿人真是郦蜀兵士吗?”宁君惜在一棵大树下停下,蹭了蹭鞋底的积泥,又抓个枯枝子抠了抠。

    “少爷信?”齐实也抬脚在树干上蹭了蹭。

    “不知道,我没见过正经的军队,书上也没有。”宁君惜丢了枯枝子,甩了甩手。

    齐实并不意外,“凭直觉呢?”

    宁君惜揉了揉脑袋,“原石一般禁止私自调度,平民私贩更是杀头的大罪,可若是郦蜀只手遮天的庆国王也说得过去,只是出了郦蜀二州,就有些过了,既然当初他能做出弃子抛妻之举,想来不太可能这么干吧。”

    “看来少爷对庆国王印象不好。”齐实微不可查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

    “自然不好,既然功高盖主,便该学着收敛锋芒,免得遭了上位者猜忌。”宁君惜往后看了看,“可他却让自己的妻儿抵了他的债,自己安然度日,实在让人气恼。”

    齐实低下头,遮住了眼底的神色,没再说话。

    宁君惜也没在意,微微皱起眉头,“毛球怎么还不回来,我快饿死了。”

    “我去找找?”齐实建议。

    “算了,要不我们在这儿等等,反正也是在等人。”宁君惜摆摆手说。

    “嗯。”齐实应了声。

    宁君惜微微一提气,跳上了树。

    齐实抬头看了眼,靠着树干看向了后方。

    ……

    草长林密,积水泥潭。

    有个穿着贫寒的少年撅着屁股趴在烂泥里,屏息凝神。

    他背上背了一把木刀,是普通佩刀样式,腰上挂了只黑乎乎的酒葫芦。

    突然,他猛地扑出,动作干脆迅疾。

    只是,下一刻他就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