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渐欲迷人眼。

    梅林中是清一色的红梅,比预料的还要多,如火如虹,难得醉人。

    两个孩子在梅林里穿梭,惊叹连连,实在是孤陋寡闻了。

    宁君惜在后面慢吞吞跟着,却远不如两个孩子自在,反而眉头紧锁,时不时揉一下心口,额上冷汗一层又一层,难受得厉害。

    可惜两个孩子距离他有点远,又被红梅吸引了注意力,看不到他。

    最后,宁君惜越走越慢,连两个孩子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便索性不再走,靠着棵树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片本该令人称赞的美景,在他眼中,红得太过刺眼,让他越看越难受,心里越闷,渐渐厌恶起来,要不是两个孩子在,他早就转身跑出去了。

    要说他对棋是一见就烦,他对红梅便是敬而远之,都让他打心底里喜欢不起来。

    他抬头又瞅了两眼,顿时咧咧嘴,一板栗敲在毛球脑袋上,“这是什么鬼地方?”

    毛球两眼泪汪汪,咿呀了声。

    “听不懂。”宁君惜扶额,“去找找那两个小家伙,找到了来叫我。”

    毛球蹭蹭宁君惜脸颊,嗖一声窜了出去。

    宁君惜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不明白自己这是发虚还是中邪,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干脆一闭眼,眼不见为净。

    谷里的和风吹卷起梅瓣,裹挟着淡淡的花香,清冷却醉人。

    宁君惜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心情略微舒畅。

    他并不排斥梅香,因为真的很好闻。

    片刻后,他呼吸变得均匀了起来。

    他竟然睡着了。

    几片梅瓣落到少年身上,悄然无声。

    ……

    雪滴子是白色,雪也是白色,所以雪地里生出一大片雪滴子实在不是什么很值得欣赏的景致。

    李乘风爬下断崖后,小肉就不动了,李乘风只能围着那一大片雪滴子转了一圈,然后很无奈看向面前粉色的蛋。

    “这里除了雪滴子什么都没有啊,你想让我干什么?”

    小肉晃了晃身子,往断崖方向去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李乘风气结,不知多少次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脑袋抽风答应跟这么个除了以死相逼什么都不会的蛋签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