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

    涌动的江水与雨水激起的涟漪搅在一起,白花花的水浪卷动着船下的水藻。

    路过峡谷的船只在一片郁郁葱葱间短暂靠岸,船上红衣小姑娘只有五岁调皮蹦跳下船,却没站稳,被江岸的荆棘划破了细嫩的皮肤和精致的衣衫,连带着腰间系着的香包也划出了道大口子,其中的花瓣草籽落了一地。

    小姑娘嚎啕大哭,船上的女子连忙安抚,柔声细语拉着小姑娘进船,好给包扎包扎,免得留下伤疤。

    船只微微摇晃,船桨划过翻腾的江面,小船缓缓而去。

    细雨朦胧,水雾迷蒙了船只。

    雨水汇集在细长的荆棘刺上,带着微微粉色,滴落下去。

    绿水江畔也渐渐模糊起来。

    ……

    雨如油润发生。

    一叶扁舟驶入峡谷,其上笑声清朗,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真是奇了,这里离着幽州十万八千里,竟生了一片‘彼岸’!”船上的白袍少年人指着望眼一片火红,惊喜道。

    “莫不是大好山水走一遭,不知不觉走回去了?”长衫纶巾的少年爽朗笑道。

    “湘妹妹是晴川的,看看是不是,洛霖这次若看走了,我笑死他。”黄衫少年抚掌大笑。

    “是也不是。”一火红的少女冲羽扇纶巾的少年眨眨眼,秋水眼眸被这沧澜江上的水汽氤氲,秋波流转。

    “这话倒是奇了。”黄衫少年笑着拉少女袖子,“湘妹妹又有什么歪理了?”

    红衣少女嗓音俏皮,“家乡的‘彼岸’死气沉沉,哪有这里的鲜活生动,你说我说得有理无理?”

    “这话在理。”羽扇纶巾的少年大笑恭维,“不愧是湘灵,那不如你起个名。”

    “凭什么是我起,自己动脑子。”红衣少女嬉笑道。

    “绯霞?”羽扇纶巾的少年略一沉吟。

    “胭脂不及绯霞醉,顶好!”白袍少年拍掌道。

    黄衫少年也微微颔首。

    少女却是不依,连连道,“不好不好,人家灿烂艳,落在你眼里便成了朦胧美了?既是忘了往昔事,才长成了今这般模样,不如叫忘。”

    “也好。”羽扇纶巾的少年浅浅一笑,雨意模糊了眉宇间的锐利棱角。

    少女不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