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没说清楚。

    故而路施施也听不太懂,既然是景穆侯所赠,那为什么秋姨娘的兴致并不高呢?

    路施施耐下心等秋姨娘继续说。

    “只是长久以来,奴家并不敢将这对镯子看做私有之物,实在是因为,因为……这是先夫人留下来的。”秋姨娘道。

    路施施听着一愣。既是先夫人,那就是路施施的娘亲了。

    她的娘亲,留下了一对银镯子?

    “敏言弟弟的镯子是我娘亲留下来的?”路施施问道。

    迷蒙的情愫一下子在她心里绽开,路施施来侯府很久了,却没有人向她提过早逝娘亲的故事。

    秋姨娘这一说,倒是勾起了路施施心中的憧憬好奇。

    只见秋姨娘微微颌首,便向路施施解释道:“二姑娘莫要误会,并非是奴家使了不正经的手段向侯爷求来的银镯子,是先夫人临终前留给奴家的。”

    她正欲继续说道,却被路施施打断。

    “姨娘是正大光明从乾安郑氏嫁入景穆侯府来的,何必要用‘奴家’二字?莫说爹爹不喜欢,就连我都不喜欢姨娘这样的自称。”路施施道。

    景穆侯宽仁,听不得“奴家”“奴家”,早免了秋姨娘这样的称呼。今日是秋姨娘想到了先夫人,一时生情,想着要敬畏先夫人,才做起了消失良久的自称。

    经路施施一点过后,秋姨娘便不再扭捏,“先夫人临终前留下镯子,是希望侯爷再娶,生下景穆侯府的长子。”

    “可姑娘是知道的,侯爷并无此想法,否则又怎么会收养义子?只是……只是先夫人娘家的郑氏不愿,就将我送来了这里,又有了敏言,侯爷想起先夫人的话,就将一对银镯子给了我,让我好生保管。”

    秋姨娘说着,拿起被裹好的镯子放在了路施施的手心,“其实早该如此了,只是二姑娘从前……不喜谈笑,我害怕惹恼了姑娘,就从未提过此事。想来现在物归原主也来得及吧。”

    路施施本听着娘亲的小故事,却突然被塞进了银镯子,故事已经听完了,路施施也是大人了,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

    所以她赶忙拒绝了秋姨娘所谓“物归原主”的行为。

    “姨娘,我不是推辞,我已经不是敏言那样的稚子了,这银镯子您就算给了我也没用啊,给了我就是浪费,还是浪费两只。”路施施弯着眼眸,无奈笑道。

    路施施将镯子还给了秋姨娘,“再说了,娘亲又不是没给我留下东西,而这镯子却是我娘亲留给弟弟的礼物,姨娘若是给了我,那又算怎么回事呢?”

    秋姨娘哀叹两声,看看路施施,再看看银镯子,最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秋姨娘本忧心路施施在知道此事后,会觉得侯爷不公,就连歉词秋姨娘都提前想好了。

    但路二姑娘终不是小孩子了。

    路施施看着秋姨娘,微微笑道:“若是姨娘还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那就请姨娘再多说一些关于娘亲的事情,我很想知道。”

    这可难到秋姨娘了,她来侯府的时候,路施施的娘亲去世了十多年,秋姨娘所知道的大概就是景穆侯府最流行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