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发亮、发黑,让人不敢走到森林更深的地方。

    半晌,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动,两个人才放松了警惕。陆征河继续低头玩自己的“玩具”,并没有继续和阮希说话的意思。

    “你这些年……”阮希发觉措辞不当,改口道:“你是干什么的?”

    拽出装卸完毕的□□,陆征河将战术灯装上,捏了捏握把,回答:“我在练兵。”

    “你是军人?”

    “不算。”

    “为什么不算?”

    陆征河不明白阮希的好奇心怎么这么强,但还是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觉得北部联盟只能算家族武装力量的分支,“因为我只属于我的城市。”

    阮希记得北边有几个城市会联合起来演练,便问:“你的城市……属于北部联盟?”

    “嗯,我们有保卫队,”陆征河反问,“你们没有?”

    “我家以前有……现在也就两三个人在护院了。”阮希想起曾经两个人一起躲家里保卫队巡逻的场景,心像被什么揪着似地疼。

    看完陆征河拆枪,阮希又跑去河边蹲着洗了把脸,拂开脸上挂着的水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照了镜子。

    一夜奔波,他的脸色憔悴不已,倒影在水中混乱地搅成一片看不清的东西。

    水面起了几道皱褶。

    过一会儿,又被风吹成小小的旋涡。

    阮希揉了揉眼角,撑着膝盖站起来,将身上衣物的累赘全部取下来裹着抱在怀里,打算在车上找个地方放好。

    眼下大灾大难在即,此去一路都是逃难,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再凹造型,一切都得选择轻便的来。

    还没走到车前,阮希就看见陆征河正靠在越野车边,打量着自己洒落在后座上的行李袋。

    “干纸巾、湿纸巾、便携香水、洗面奶、刀鞘保护布、小披肩,”陆征河边看边念物品名称,丝毫不掩饰笑意,“□□都带了?你下手这么狠?”

    阮希点头:“对,防你的。”

    陆征河不以为然,继续把落在外面的东西捡回塞进行李袋内,“医药箱里还放了健胃消食片……还有书?《野外生存手册》、《如何垃圾分类》、《哪种菌类有毒》……看来你是真打算一个人逃婚。”

    “关你什么事。”

    阮希夺过这几本藏在侧兜的小册子,胡乱地往内揣里塞。

    他在尽量把陆征河当成一个才认识的陌生人,想要对对方有戒备心,想要防着对方,但是阮希发现实在是太难办到了。一看到这个人,他会不自觉地想要去亲近。

    “发光二级体制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