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李氏,她只是回娘家探亲,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问路的异乡人而已,你却觉得她梳着妇人头,和其他的男人说话有问题,狠心的将她杀害了,你知不知道,她本来和夫君夫妻美满,她的儿子才刚刚满月!”

    “你敢说你真的确定李氏对她的丈夫不忠吗?你不敢!因为你根本都没有验证过,只是为了满足你杀戮的,毫不犹豫地就去伤害别人,你这样的人……和背叛你的妍儿,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呢?”

    拓跋尔越说,声音越冷。

    “陈秀才,现在我们不想听你如何狡辩掩饰你的罪行,你既然都有死的勇气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接下来,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动的杀机,又为什么要伤害无辜,你是怎么动手的,作案工具是什么,作案时间作案地点,杀了多少人!”

    说到最后,拓跋尔的气势大盛。

    陈秀才也被拓跋尔的一个接一个的逼问,最终击溃了心神。

    他的神色有些沮丧和颓废。

    齐盛早就退了回去,谢明欢和崔郢也满意地看着拓跋尔。

    “我……是她先背叛了我,她不仅背叛了我,还辜负了我娘的信任,我知道,她听说我落第之后,觉得以后会和我苦日子,所以一直不愿意去洛阳和我团聚,后来我回来了,本来我是担心她自己在这里孤苦无依,想要回来和她成婚后,先好好过日子,以后有钱了再继续考试,可是谁想到——”

    “呵呵,原来她早就找好了出路。”

    陈秀才凄凉一笑,紧接着又散发出了滔天的恨意。

    “她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也能给她那样的生活,只要她再等等我,我一定不会让她过苦日子的,为什么一定要嫌贫爱富?宁可给那个老头子做妾,也不愿意嫁给我做妻子,为什么?”

    “我恨她!”

    “我恨所有口是心非,背叛别人的女人!”

    “她们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她们不懂得珍惜,那就统统都去死吧!”

    “我在洛阳认识一个朋友,他最擅长制作这些奇淫巧计,我佷快就想好了,我要替天行道,我要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忠贞,什么叫守诺……她们不是楚楚可怜,会哭着柔柔弱弱的让我原谅吗?那我就堵住她们的嘴,让她们再也没办法求饶,这样就不会再被骗了,哈哈哈。”

    众人听着陈秀才的交待,沉默不语。

    等陈秀才将案情全都交待完,签字画押后,谢明欢什么都没说,起身出去了。反倒是拓跋尔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案子的卷宗怎么整理,又去找琪儿、张清搜集材料,忙的不亦乐乎,很是有成就感。

    崔郢慢慢走过来,站在谢明欢身边。

    “心情不好?”

    谢明欢叹息一声,点点头。

    “只是觉得……生死一瞬,不管是无辜也好,有原因也好,归根结底都是人的劣性根导致的,而这些在生死复仇之前,却又无法用律法来改变,心中突然有点无力。”

    崔郢淡笑起来。

    “这种事自古便是如此,就连朝代更迭也是为了满足上位者的野心啊,所以除了生老病死外,就算是善意的牺牲,不也同样让人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