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的门窗哐哐作响,柜台上的曼陀罗华与海棠相互映衬,白如雪、红似血。

    随着白梦的五感渐渐消失,她发间珠簪首端的白玉珠闪动些许莹光。

    后卿面不改色地将珠簪取下来,再zj地上的人儿一眼,站在门前等待着那位老zj朋友的到来。

    云殷一直目不斜视,在心中与自个儿天人交战,此时虽然没说什么,但始终认为白梦为了一zj个让自己觉得难过的人自碎灵珠,未免过于冲动。

    场中三人心思各异,吼天倒是看的十分通透,一zj句话说进了其余两人的心坎里,“无意识的纸鸢随线而动,同风升空,哪有人愿意己之一zj生皆处在骗局之中。”

    “后卿,好久不见。”地上的白梦在众人不备之中蓦然起身,眼中精光流转,周身煞气环绕。

    “我倒不知你竟如此迫不及待来寻死。”后卿冷哼一声,眼眸一睁一zj指点去,方才起身的人儿应声而倒,山林里此起彼伏的怒吼声很zj好地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

    云殷见这zj批一批的尸群集合而来,禁不住跟着一zj嗓子,莫名升起一股想加入这个队伍的冲动。

    吼天虽然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就后卿的态度来看,他也能猜出现在的白梦不是突然诈尸或是复活,而是内壳里的芯子换成了其他的东西。

    后卿随手打起响指,一zj贯跟在他身后的尸队凭空而来,随之而来的小队抬着银顶轿,恭请主人上轿,为首的虎牙小僵尸见他恢复本来形态,抱着他的腰身蹭了蹭,以示亲切。

    命令尸众将女妭扔进轿内,后卿挥了挥手,抬轿几位立刻领会他的心意,当即驾轿往北而去。

    吼天问道:“你要做什么?”

    后卿顿住脚步,微微偏头回视,“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总不能让小白被这zj么个东西占了躯壳。”

    吼天接着问道:“她已魂飞魄散,此时说这zj有什么用?”

    后卿勾起一zj侧唇角,握紧了掌心珠簪,撩起门帘踏步而出,赶在尸众前面到达天山。

    路上的女妭气闷极了。

    她费尽心思,做足所有的准备,好不容易熬到此时得见天光,却未曾料到她在这副身体里会受到这么大的限制,以至于才露面便被打了回去,现在更是不知要被后卿带到哪里去。

    虽明确知晓后卿居心不良,但她此时却被这zj副苦心孤诣得来的躯壳限制,用尽了本领,却还是不能够冲破桎梏。

    她每每有所挣扎,领路的虎牙小僵尸便阴恻恻地盯着她的脖子磨牙,倒让她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一zj路直达天山。

    尸群停在山脚下zj,虎牙小僵尸提着女妭上山,在山顶瞧见后卿与顾殉二人。

    将女妭丢到后卿脚下zj旁,顾殉瞧着莲叶上的白玉珠道:“天池能稳住她的三魂不散,但是七魄在她捏碎灵珠的时辰便碎进九幽十界的虚空之中,你又zj该怎么办?”

    后卿蹲下zj身来,将手拂过,雪面上顿时多出几样物什来。

    顾殉惊道:“万年陈壁土、千年瓦上霜之精、东海龙王角、南海观音净瓶水、王母娘娘的琉璃珠……你居然真的都找来了!”

    后卿定定道:“只差最后一样东西。”

    顾殉闻言心中一惊,知道他所指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什么,“哥哥,先不说你能不能得到造物的地母之力,单说作为异类,我们没有娲神血脉,便不可能凭借肉身承接地母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