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沈成器觉得自己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但门外的禁区人早就经过无数次生死训练,很快就察觉了沈成器的小动作。

    “里面有人啊。”那个年轻男人大声道,“快开门,你们的关老板受伤了。”

    沈成器确实看到了关河的鞋尖,犹豫了一瞬,沈成器还是用虹膜对准安全锁,滴的一声,门打开了。

    “关河!”

    沈成器看见靠坐在地上的关河立刻就冲了出去。

    寒风扑面而来,沈成器呛了一大口冷气,他连咳嗽都来不及,立刻冲上前将冻成冰块似的关河搂进了怀里。

    关河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睁开眼,瞳孔有些涣散,但依然认出了沈成器:“小沈……进去……”

    “好的,好的!”沈成器将关河扶起来,搭着关河的肩膀,想要进入地下室。

    在昏迷之前,关河把一直护在怀里的金属篓交到了沈成器手里——那里面是关河找回来的煤。

    那个送关河回来的年轻男人挡在了入口,微眯着眼,玩味地打量着沈成器和关河,像一只精明的狐狸。

    沈成器对这样的聪明人一贯是害怕的,他只匆匆扫了那人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关河身上:“请让一下好吗,先生?”

    那男人依言让开半步,刚好能让沈成器拖着关河进屋,但在沈成器想要关上门的时候,那人却又伸出脚,挡住了门缝。

    “先生?”

    “内城人?”那男人看着沈成器。

    沈成器没有回答,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只有内城人才会说请。”那人道,“当然也只有内城人才会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沈成器依然没说话,但他悄无声息地伸手摸向藏在身后的枪。

    “别紧张,我是个好人。”那人歪了一下头,地表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二十度,但大风和严寒似乎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依然站在那里,说着并不好笑的玩笑话,“好人这个定义是针对关老板的,毕竟我是他的追求者。”

    追求者三个字让沈成器的眼皮狠狠一跳。

    “当然啦,关老板已经拒绝过我七次了。第八次我们在煤山遇见了,我又对他表了白,这次我将一颗煤矿石雕成了一朵鸢尾花,关老板似乎很喜欢鸢尾,但他还是拒绝我了。”那人皱了皱鼻子,“这可太令人难过了,他还拒绝了我的鸢尾煤,他说这块漏风不好烧。”

    沈成器不想听这些话:“外面太冷了,先生,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进去了。”

    “欸——”

    沈成器很庆幸那人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他重重地合上门,拖着关河回到了地下室里。

    关河受伤了,后腰上一处枪伤,撕裂的创口还有烧焦的痕迹,沈成器觉得很疼。

    “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