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不用了,真的没关系。”

    “姜斐……”

    关河听不见姜斐对沈成器说了些什么,他只是觉得沈成器把姜斐的名字念得很好听,语调软软的,拖着一点尾音,甚至让关河生出了一点不好的想法。

    关河觉得沈成器不应该喜欢姜斐。如果沈成器需要一个爱人的话,姜斐这样的很不合适,有些功利,不够担当,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以后沈成器肯定会受委屈。

    他自己这样的当然也不合适,负担太多,真心太少,活到现在都没能解锁爱人这个功能。

    沈成器这样的小孩,干净得像一朵白玫瑰,好像落到什么样的人的手上都是糟蹋。关河有时候也会产生一些糟糕的愿望,干脆自己把这朵花折了揣到兜里好了。

    可是关河没有能够揣玫瑰的口袋,他不该有这么糟糕可鄙的愿望。

    沈成器接完电话,转过身告诉关河:“姜斐说让我先去他那里住。”

    关河问他:“你要去吗?”

    没等沈成器回答,关河很快地补充了一句:“我建议不要。”

    就在不久前,关河还非常大方的把去留的选择权交给沈成器,现在想想人果然天生擅长虚伪作态,他明明早就笃定沈成器不会跟沈识洲走,所以才假装让步假装得那么大方。

    同样的选择换到姜斐这里,关河就装不下去了,“建议不要”四个字,要多惺惺作态就有多惺惺作态。

    但沈成器显然有自己的想法:“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要来贝尔格莱找绿猴。那时候你对我说,绿猴是病毒原生宿主。其实你说了谎,绿猴虽然携带病毒,但你要找到肯定是那五只形成抗体的绿猴,对吧?”

    关河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沈成器走到关河身边,压低了声音:“我哥说你是联邦通缉犯,我也知道你没有智脑,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

    关河摇头。

    沈成器似乎早就料到了关河这个答案,也没有很失望,只是有点遗憾地轻轻叹了口气:“我要和姜斐见一面,把抗体和季知秋的事情跟他说。病毒已经在贝尔格莱中心传播,必须早日找到抗体,他是政府公共部门的人,能帮很大的忙。这些事情对整个贝尔格莱都很重要,哪怕你因此要——”

    沈成器低头看了一眼手环,他猜不到关河是哪一派的势力,却在赌关河不会为此要了他的性命。

    在沈成器的内心深处,他从来不觉得关河会是个穷凶恶极的人,除了第一天被关河吓到了,越相处下来,他越觉得关河不会真的害他。

    就像他不会把关河交到联邦军队手里一样,不跟沈识洲走,也是担心沈识洲会对关河做些什么。

    关河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到那个金属手环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是关河先让步的:“我跟你一起见姜斐。”

    “……好。”沈成器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谢谢。”

    大约是了却一桩心事,沈成器心情很好,便问关河:“你刚刚有没有受伤?又是爆炸,又是撞车,旧伤说不定会裂开,等到姜斐那里,让他帮你找个医生看一看吧。”

    “没事。”关河有点开心,但没表现出来,大约是雄性本能作祟,为了不影响帅气值,就算伤口裂开了当然也不能承认,更不能向姜斐的医生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