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论如何,江晚梨都睡得不太踏实。

    觉没少睡,只是脑子里像是住了蚂蚁,嗡嗡地很乱。

    她做了很多梦。

    梦到父亲,母亲,梦到以前合家欢乐的情景。

    也梦到小时候,她和伙伴们玩耍的画面。

    她生得白净可爱,皮肤细腻柔润,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很受欢迎,不论走到哪里,大小孩都愿意和她一起玩。

    她的零食多,玩具多,小孩子们乐意捧她,跟着她转。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孩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大几岁,还是身上的衣物打补丁的缘故,没人愿意接近他。

    就像是排异反应,他们很嫌弃不同种类的人,但江晚梨不一样,她愿意给所有人分享自己喜欢的零食,水果。

    不过儿时的玩伴关系再好,最后都会散去,梦里的他们都走了。现实里,更是在江家出事后,比兔子溜得还要快,避瘟神似的避着她。

    好在,醒来后又是一片光明。

    早上,江晚梨睁眼望着白净的天花板,伸了个懒腰。

    不对,哪有什么光明。

    她捂眼,再次想起社死现场,悔恨不已。

    好好的《喜羊羊与灰太狼》怎么就变成日本动作大片了。

    再看昨晚和明茶的聊天记录,还有她后续发来的几个坏笑表情:[这些名字是不是很安全?]

    江晚梨:[微笑.jpg]

    真安全。连自己人都蒙混了。

    都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裴忱。

    江晚梨无精打采地起来洗漱,对着镜子刷牙,身后不知何时出现裴忱,他随手把日用品放下来,眼神多留意一秒,“你的脚还好吗?”

    “唔嗯……”她支吾。

    “昨晚可能跌着了,你可以提前去医院复查。”

    昨晚她再关灯之后又社死一回——扎扎实实地从床上摔下去,这件事情,三岁小孩都不容易做到。

    江晚梨慢吞吞:“我知道。”

    现在这情况,她多少不太想面对这个男人。